鍾內留下日記的那位大存在,對日記中的女子是何等的傷感,對自己的朋友們又是何等的懷念,但萬年之後呢?他連名字都想不起來了!就算看著日記,也想不起當初經歷過的那些美好,可悲,又可笑。
他和白澤確實有深仇大恨,當初是他用魔劍風暴徹底毀掉了白澤的老巢,但也不能完全怪他,白澤先對他構成了巨大威脅。
情緒波動可以被遺忘,也自然可以被改變。
“你來神落山做什麼?”蘇唐輕聲道。
“我有必要告訴你麼?”白澤冷冷的說道。
“何必呢?”蘇唐道:“開誠佈公的談一談,或許我們可以合作一次。”說完,蘇唐的視線從變異銀蝗身上掃過。
“我們沒有什麼可以合作的!”白澤斷然道,不過,他還是接受了蘇唐的心理暗示,轉頭看向變異銀蝗,也看到了變異銀蝗脊背上的聖座。
白澤的臉頰不受控制的扭動了一下,隨後他雖然故作平靜,但眼神變得很不安穩,轉來轉去,片刻,白澤冷笑道:“小子,你果然厲害!這才多長時間……你居然能坐上聖座了?看來肖蒙那畜生很欣賞你啊?呵呵呵……不過,你夠格麼?!”
“那不是我的聖座。”蘇唐道:“還有,我和冰封聖座沒什麼關係,否則,我怎麼會殺蓬山的人?”他心中大定,因為不清楚白澤的目的,所以不能開口亂說話,最好的辦法是引誘白澤先說,這樣他才能掌握主動。
聖座對白澤擁有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心神大亂,結果在用辭中表露了自己的立場,既然說冰封聖座肖蒙是畜生,那麼白澤肯定是來和冰封聖座作對的,也可以判定,他來找賀蘭飛瓊,準備把自己的未來押在賀蘭飛瓊身上。
“不是你的聖座?”白澤一愣:“那是誰的?”
“是無光的聖座。”蘇唐道。
“無光……”白澤沉默了片刻:“他捨得把聖座讓給你?!我不信!”
“他不讓也得讓。”蘇唐淡淡說道:“我就用這聖座把無光砸成了一灘肉泥。”
“你……你……”白澤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一個他忽略了的事實:“你勘破了聖境?”
“一時僥倖。”蘇唐道。
白澤當即說不出話來,他忽略蘇唐的實力,是因為壓根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在冰海中決鬥的時候,蘇唐尚沒有突破大尊的瓶頸,只是因為某種奇特而兇猛的靈訣,才佔據了優勢,這才多久?怎麼可能勘破聖境?!
良久良久,白澤露出苦笑,他的臉色明顯變得鬆弛了。
如果蘇唐已勘破聖境,剛才他所提防的一切就顯得有些可笑了,或者說,他有自知之明。
“說說吧,你來神落山做什麼?”蘇唐又一次問道。
白澤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你又是為什麼殺了無光聖座?”
“山海聖座與我有舊,我路過上京城的時候,正好遇到無光聖座威脅薛家,也就忍不住出手了。”蘇唐緩緩說道。
“你認得山海聖座?”白澤急忙問道。
“如果沒有山海聖座,我也不會有今日之成就。”蘇唐道。
白澤長長吁出一口氣:“你是來找山海聖座的?”
“嗯。”蘇唐點了點頭。
“我也是來找她的。”白澤道。
“你來找她做什麼?”蘇唐問道。
白澤深深的看了蘇唐一眼,心中沉吟片刻,終於決定相信蘇唐的話。
對他來說,和蘇唐之間的仇怨,只是纖芥之疾,而冰封聖座的威脅,卻是切膚之痛。
如果不是肖蒙欺騙他,或許肖蒙那張聖座早就屬於他了,而現在晉升大聖的,也是他白澤!
與之相比,任何仇怨都變得不重要了!
“我找她……是因為聽說她從肖蒙的冰穴中拿走了一樣東西。”白澤喃喃的說道。
“是什麼?”蘇唐追問道。
“說了你也不會知道……”白澤有些不太願意說。
“你不說我更不會知道。”蘇唐堅持問。
“是冰藍之心。”白澤終於拗不過蘇唐,吐露了真言:“肖蒙能勘破聖境,冰藍之心功不可沒,可算是他的本命靈器了,想徹底除掉肖蒙,也要在冰藍之心上做手腳,否則是沒有用的。”
“哦?”蘇唐皺起眉。
“我和肖蒙修行的都是同樣的靈訣,沒有誰能比我更瞭解他了。”白澤道:“他會把冰藍之心留在冰穴裡,肯定是在突破大聖境的時候,把冰藍之心所有靈息都汲取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