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愣了一下,但隨即就反應過來,立刻拿起槍對準了馬克的頭。
“有趣,有趣,看來我中了六合彩了,居然發生這麼有趣的事情。”埃斯科巴用著口音濃重的英語冷笑著說道,完全不以被人用槍指著為意。
此時電話裡沒有任何聲音傳來,對方在沉默一會兒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為什麼還沒有人來支援自己呢?”本來還神采飛揚的馬克,不,應該是哈羅德,逐漸地發現情形有些不對了。今天他得到通知,要他配合洛杉磯警方,將這個哥倫比亞販毒組織一網打盡。行動的時間也有安排,在電話鈴聲響起後,埃斯科巴將會聽到警方嚴肅的警告,然後手持衝鋒槍的洛城警察會破門而入,一舉將這個犯罪組織的成員抓捕歸案。可是現在不僅電話裡沒有反應,連支援的警察也是杳無音信。
哈羅德意識到自己被欺騙了,難道一直和他聯絡的警官不是自己人,而是埃斯科巴安排的人手?這不可能啊!以臥底來說,自己還是新人,除了辦案的頂頭上司外,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的。難道埃斯科巴真的有通天的本領,能在洛城警察局內部安插內鬼?看來今天自己真要做一個冤死鬼了。
就在哈羅德胡思亂想的時候,埃斯科巴身形突然動了起來,對著黑漆漆的槍口單拳擊出,“啪”的一聲,手槍就掉到了地上。
“嘖嘖,你太嫩了,居然會在關鍵時候分神。”埃斯科巴站到了哈羅德的面前,臉上滿是嘲弄的神情。不過他心裡還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被人用槍指著眉頭的感覺可不好受。如果不是靠神情麻痺了對方,今天很有可能就載在這個愣頭青手裡了。
看了看圍繞在自己腦袋四周的那些黑漆漆的槍口,哈羅德頓時絕望了。本來他還打算完成這個案子後,下個月和女朋友定婚的,現在看來只有上演一出人鬼情未了了。做警察就意味著會犧牲,但哈羅德心裡卻很不甘心,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一個環節出了毛病。
“拜拜,警察小子。”埃斯科巴掏出了他最喜愛的大口徑手槍——沙漠之鷹,對準了哈羅德的鼻樑的位置。這種手槍的威力非常大,一槍就可以轟爆別人的頭。
哈羅德悲哀地閉上了眼睛,心裡反而有幾許期待:只要他們不折磨自己,給自己來個痛快反而是件好事,這樣可以少很多痛苦。
埃斯科巴臉上滿是冷笑。雖然他很想用種種手段讓這個警方的臥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現在的情形比較危險,所以儘快解決掉這個麻煩才是長策。
“到地獄去懺悔你的過失吧。”埃斯科巴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巨大的槍聲,就在哈羅德的耳邊響起,然後又不停的有槍聲傳出。
哈羅德不停地大喊大叫,在這樣必死的情形下,沒有人能夠保持鎮定。近在耳邊的連續的槍聲,刺激得哈羅德的耳朵暫時失去了聽覺。大約過了三十多秒鐘,四周平靜下來,他才發現自己居然還活著。
這時,哈羅德感覺到有一股熱流在自己的臉上不停地往下流淌。他輕輕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溫溫鹹鹹的,有一種噁心的味道。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自己沒有被亂槍打死呢?哈羅德慢慢地眼開眼睛,入眼處是躺了一地的死屍。此外,埃斯科巴幾乎是靠在他的腿上,身上的彈孔不下十多處。四周的牆壁上滿是濺上的鮮血,還有一些白白黃黃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哈羅德無意識地在臉頰上摸了一下,然後放到眼前一看,滿手都是豆腐渣一樣的東西。
一種巨大的噁心感覺在心頭升起,“嘔”的一聲,哈羅德居然開始嘔吐起來。聯想到先前舌頭所感覺的味道,他已經明白流在自己臉上的是什麼東西了,那居然是人的腦漿。
哈羅德跑到房間的角落裡不停地嘔吐,幾乎連黃膽水都吐了出來。而原本靠在他腿上的埃斯科巴的屍體,此時正躺在地上,頭蓋骨迸裂開來,腦袋裡的東西全部流了出來,花花綠綠的,場面血腥極了。
雖然哈羅德上過警校,也看過屍體,但活生生的人死在他的面前,並且腦漿迸裂,對這種場面他還沒有心理準備的。再加上剛才居然還親身品嚐了腦漿的味道,更是讓他噁心到了極點。
過了好一陣子,哈羅德才覺得胃裡已經空蕩蕩的了,空氣中的血腥味也似乎沒有剛才那麼刺鼻,這才從牆角檢起他被埃斯科巴打落的佩槍。此時房屋外面傳來陣陣的警笛聲,隨後又聽見警察包圍房屋後的喊話聲,他總算是勉強打起精神,放好佩槍,舉著警徽向屋外走去。
呆在警車上的哈羅德,想起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