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諸葛天策輕輕一念,手指放下。在他身前,被擠壓成一團的血色旋風越來越小,轉眼間便縮小到肉眼無法識別的地步,消散得無聲無息。
眼見自己近乎全力的一擊被如此輕易的化解,牧天野臉色微變,他本以為仗著法陣之力能夠勉強抗衡諸葛天策,哪知竟然還是如此懸殊。不過,這座法陣的威力可遠遠不止如此,牧天野心中一狠,決定不顧上峰警告,徹底將法陣催動。
“蚍蜉撼樹,可笑至極。使出全力吧,不然的話恐怕你會覺得至極死得很冤的。”諸葛天策正聲說道,他在得知牧天野是冥獄之人後,早已決定下殺手了。
牧天野喘了幾口氣說道“既然你想見識一下,我如你所願!”
雙手結成印結翻滾,牧天野雙目中兇光大現,山頂法陣泛起更加濃烈的橙光,並且逐漸向與衝出地表的流光的那般猩紅色加深。隨著法陣的加速運作,別說被困其中的山寨,就連整座牛頭山也開始微微顫抖,似乎要就此崩塌。
山寨中,群匪基本都在地震中倒在地上無法站起身來,而依舊可以保持不倒的唯有夏侯羽一人。而在他的對面,一干學員和帶隊老師虎視眈眈,要不是他們也有些在陣中活動不便的話,早就攻上來了。
夏侯羽環顧四周,自己的手下基本上已經喪失了全部戰鬥力。二當家狄哲遲遲不歸,想必也應該殞命。自己親手訓練的三位鎖鏈衛士此時也身負重傷,目前和那些普通的手下戰鬥力差不了多少。現在能夠依靠的,除了開始動手發動陣法的軍師外,夏侯羽知道只能靠自己了。
那位軍師,是夏侯羽的得力助手。準確的說,他們不是上下級關係,反而是像一對合作夥伴一樣。夏侯羽也隱隱察覺到當初在自己落魄之時為其指明道路落草為寇,並且短時間內一統四周流寇佔山為王,而且還願意退居二位成為軍事的牧天野絕對有著其他的目的。但是至少至今為止,除了要秘密收集各種材料打造這座埋在在山寨下方、牛頭山之中的法陣外,牧天野對於夏侯羽沒有其他要求。
至於為什麼每一次打劫商隊都要趕盡殺絕,那也是牧天野的要求,構建法陣的最主要的材料就是活人之血。總量不需要多少,但是卻必須來自上千人才行。
就在夏侯羽遐想之際,羅雲抓住時機縱身而出,在之前微微調整下,他的內息恢復到了巔峰狀態下的七八分左右。風聲呼嘯的方天戟一斜,一團亮紅色的火光從羅雲手中傳入長杆,而後盡數匯聚於戟尖之上猛然隔空一刺。
戟尖烈焰化為數寸之粗的火蛇盤旋撲出,兩顆猙獰的獠牙露在尖嘴外邊一鋤,就勢吻向了夏侯羽的天靈蓋。
夏侯羽回過神來急忙一拳轟出,土黃色的拳風在“嘭”的一聲中爆裂大嘯,與火蛇轟擊在一處絞成團團光焰在半空中翻滾隨後消散,發出陣陣低沉又帶著少許尖銳的轟鳴聲,瀰漫在整座山寨中。
眼見自己的手下敗將竟敢再犯,夏侯羽心中湧出一陣無法抑制的怒火,虎嘯一聲吼他撲身而上,雙拳一同擊向羅雲。
羅雲方天戟一橫往身前抬起頂出,架住了夏侯羽兇狠的雙拳,但卻無法徹底化解那股蠻橫的勁力,被此擊震得後退。皇甫閒見狀急忙大步上前,手中一劍刺向夏侯羽的胸膛,防止他趁勢追擊羅雲。
望著皇甫閒的劍尖在眼中逐漸放大,夏侯羽冷哼一聲右手化拳為爪扣向劍刃,爪尖呼嘯的風聲絲毫不差於對方的劍鳴。
然而二者還未真正交鋒之時,地面的顫慄再次加劇,地表升騰起陣陣燥熱氣息,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一股令人聞著渾身都要冒起雞皮疙瘩的莫名腥臭味。
劍勢、爪擊都在此刻戛然止住,夏侯羽和皇甫閒都感到了異變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突然間,一陣陣爆裂聲與慘叫聲揚起,其中還隱隱聽得到血濺飆飛。
夏侯羽聞聲回頭一望,瞬間臉色大變。倒在地上的部分匪徒衣裳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迅速膨脹,眨眼間接猛然炸開,連帶著他們的血肉一起濺到四周。而且,地上的鮮血似乎在極短時間內就盡數滲入地面,沒有多少能夠留下的。
隨著鮮血的滲入,似乎法陣運轉得更加劇烈,湧出地表的橙色徹底轉化為血紅色。
而在空中,牧天野看著山頂法陣呈現出一片血色之後臉上佈滿了猙獰,他狂笑道“諸葛天策,我就不信以陣中數百人血祭之後,這冥虹覆日陣還會奈何不了你!”
聞言,諸葛天策神色大變。
冥虹覆日陣,亦是上古邪陣,以鮮血人命為生祭,侵蝕生靈及吞噬靈魂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