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突然留意到了一個之前在交手時忽略的細節……韓負邪的起手動作,永遠是那條如同毒蛇般的鏈劍,隨後攻至的長劍在交鋒中交替配合。
而且似乎,他的兩樣兵刃一直都是將招式施展到一半就止住,隨後直接切入另一般兵刃故技重施,或是立即變招再度揮舞到一半左右。由於連線性高,加上速度的迅捷,以至於他的瘋狂攻擊看上去完全沒有間隙。
要學這個,恐怕是沒辦法了,習練的武學風格存在大量差異,這種本質上的不同導致模仿的難度巨大。
然而,能夠借鑑的地方,依舊存在……比如,那種數種招式間的連線使用,超脫正常的變招範疇,儘可能隨心所欲地施展自己擁有的一切招數,自成一路。
其實組合技性質的配合出招風韌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是真正使用的也只有在幻離燎天翼的殘影疾進時發動掌心暗雷或是炙魂劍焱,因為這裡兩股力量的切換共存間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而像上次對陣韓負邪之時配合殘影使出的背影焱弒之所以會被破解,在戰後細細思索後風韌發現,那一次的威力明顯不對,不然的話沒道理會被對方反制的。
不同功法的組合使用不僅僅是對自身真氣運用的精準掌控,更是要能夠較為完美地把握好每一次的能流過渡,否則的話傷敵之前可能先重創自己。就算成功,也可能和那次一樣威力大減。
風韌將雙刀插回牆上的鞘內,隨後靠在床頭靜靜構思,其中還抬起手來燃起了一小朵火焰。縱使經脈大幅度被禁制封印,這麼一點點微小的真氣驅使還是可以辦到的。
“光為媒,火作刃……身法與雙劍舞動時移位的配合……出收招的間隙承接利用……我好像新領悟了點什麼……”
自言自語中,這一年間的各種交手畫面被風韌從自己的記憶中翻出,細細摸索著可能從中借鑑的經驗。
各種不同路數的招式在他腦海中飛速掠過,一股莫名的煩躁感湧上心頭。與此同時,本身應該本封住的經脈之間真氣緩緩有些恢復正常運轉的傾向。
在他丹田處,寧靜了許久的陣圖中蒼龍七宿的位置上,第四顆晶體閃過了一絲銀光,很快就消逝了……不過它的表面上,已經不再是之前的那種灰暗。
一抹淡金色,在他的體內如同海水中的上升的真正氣泡般飛速浮起。
哇!
突然間,一大口血從風韌嘴中噴出,灑在地板上。他瞄了一眼,只見那灘血鮮紅中夾雜著些烏黑,形態略顯粘稠,還伴隨著陣陣惡臭。
抬手抹去了嘴角邊的血漬,風韌緩緩撥出了口氣,體內多了幾分清爽之感。之前連番激戰中積累的最後幾絲暗傷淤血,竟然就這樣逼出來了?
不過有些意外驚喜的風韌並沒有繼續去重新思考著那些繁雜的招式,而是合上雙眼放鬆了全身。終究,貪多嚼不爛。剛剛那股莫名的煩躁感,恐怕就是有些走火入魔的前兆了。只是沒想到的是,伴隨著體內本能反抗地吐血自愈,竟然歪打正著地治好了舊患。
而此時,陣圖再次平息。不過無論是啟動還是停止,風韌都沒有察覺到其中的變化,甚至不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揚長避短,集眾家所長化為己用。想法不錯,可惜辦起來真難啊……算了,還是一步步循序漸進吧,睡覺!”
一會兒後,房間裡就只剩輕微的鼾聲……
距離下一場比賽還有兩天多,緊張的氣氛再次縈繞。經過了昨夜的放鬆後,眾位學員們雖然有些疲憊,但是訓練依舊沒有放下,場內刀鳴劍嘯,拳腳揮斥間虎虎生風。
其中最為讓眾人吃驚的是,已經被諸葛天策明說封住經脈靜靜養傷的風韌也出現在這訓練場中,而且看他陣勢,似乎也想動手?
“我說,大長老都發話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吧。”皇甫閒對著風韌露出了一個抱歉的笑容,而他完好無損的左手中倒提著自己的長劍。
風韌環視了一下訓練場,不遠處盤腿而坐的諸葛天策卻是對此無動於衷。不過他也明白,這點動靜逃脫不了這位大長老的耳目。
他低聲說道“那個,你不也傷還沒好嗎?不照樣在練劍?”
皇甫閒晃了晃他依舊被繃帶吊在胸前的右臂回道“好得差不多了,再加些丹藥,一週內應該可以恢復個八成。我除了右臂的傷,別的都不要緊,所以活動活動也沒問題。倒是你,狀態就差遠了。更何況,經脈受制,真氣幾乎無法運轉,你拿什麼和我打?”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比劃一下招式而已,點到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