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當沈月寒看見他的時候,步伐凝固渾身一顫,眼中閃過了一抹驚慌失措,就好像看到了一個令她心生畏懼之人。
“你怎麼了?”風韌心生詫異,隨口一問。
“沒什麼,剛才在想事情,結果被你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沈月寒拍了拍胸脯,臉色很快便恢復常態,一如既往的冰冷。
風韌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的身體現在如何,那天在魍魎崖,你傷得很重,而且嚴重透支。”
眼中再次閃過一絲踟躕,沈月寒刻意迴避著風韌的目光,嘀咕道“早沒事了。你當初的情況比我還差,不也現在完好如初了嗎?”
風韌回道“嗯,那就好。那天,多謝你了。”
聞言,沈月寒詫異道“謝我?”
“對啊。若不是你指路,我哪裡找得到那樣快捷的出去方法,勢必會因為自己的魯莽多害死不少人的。只可惜,雖然將所有入侵者都斬殺,卻也換不回來逝者的重生。”風韌嘆了口氣,從沈月寒身邊穿過。
當二人背對背之時,沈月寒突然出聲說道“我很抱歉,自己當時沒能救下霍曉璇,如果那個時候我再多撐一會兒的話,就不會發生那樣的悲劇了……”
“無需道歉,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應該,我和你道歉才對。若不是因為我,你恐怕也不會攪入到湮世閣的這場糾紛中。還有輕柔,她也是,一直和我道歉。我知道,你們都盡力了。”風韌又嘆了口氣,大步離去。
不過,沈月寒卻又是把他喝住“如果,害得霍曉璇墜崖那人還活著,你打算如何做?”
“哼,我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湮世閣的拷問刑罰據稱有數百種,我不在乎去借鑑一下。”風韌下意識動怒一喝,聽口氣就知道他絕非開玩笑。
“無論是誰?”沈月寒輕聲嘀咕了聲,欲言又止。
“當然,無論是誰!”風韌的語調更加堅定,不過同時也心中莫名湧出一絲好奇,回問道“你到底說什麼,問這種奇怪的問題做什麼?”
沈月寒連忙搖頭道“沒什麼,隨便問問而已。我只是想知道,那個你最在意的女孩,究竟在你心裡的分量有多重……”
說到最後,語調中隱隱有一抹酸味。
風韌無奈笑道“若是沒有別的什麼事情,你最好還是離開這裡。這裡的局勢太複雜,你並不應該來的。當初,我也不應該把曉璇帶來的。”
說罷,他也不等沈月寒回覆,自顧自地離去。
而留在原地的沈月寒雙手握在一起疊在胸前,眼中泛起陣陣遲疑猶豫“到底……應不應該告訴他呢?就算說了,他又能相信我嗎?”
……
風韌回到自己房間之時,姜纖塵立在門口,臉色中有著一抹淡淡的不對勁。
“出什麼事了?”
隱約中,風韌覺得自己將會聽到一個壞訊息。
“九大古族中的器宗馳援了神兵閣,而且神兵閣又拿出了一大堆靈寶分別送給了湮世閣的三位副閣主,希望之前的事情就此罷手,雙方從此互不相欠,再無恩怨。這個訊息,應該是一週前的事情了,但我也才剛剛知曉。”姜纖塵嘆道,她已經隱隱猜到了風韌會是什麼反應。
然而,風韌卻是出奇的平靜,只是低著頭冷笑道“一週前?也就是說姜淵早就知道了,卻故意瞞著我不說?這麼大的一場惡鬥,竟然都不在計較了?果然,對於他們這種人而言,那些因此葬身埋骨他鄉之人,都只是連本錢都無需算入的棋子。”
姜纖塵不知如何回答,繼續低著頭訴說道“不過,萬鑄城神兵閣願意拱手相讓,只是派人去了一趟,似乎取走了某些東西。接下來,湮世閣要與墓牢全面開戰了,三位副閣主自然都更願意看到現在有器宗撐腰的神兵閣袖手旁觀。而神兵閣元氣大傷,自然也不願意繼續與湮世閣這種勢力繼續鬥得個不死不休。”
“明白,我都明白。從一位統治者的角度來說,這樣的選擇再正確不過了。畢竟,已經失去的很難再拿回來,能保住剩下的才是首選。哼,當第一次殺人時,我心中的是後怕與懊悔。百人斬之後是麻木,再到千人斬的無動於衷。不過無論如何,還是達不到他們那種萬人斬的談笑自如。也許對他們這種梟雄而言,棋子的性命根本無需注重。”
風韌仰頭一嘆,而後剛剛閉上的雙眼又再次睜開,冷哼道“又或者是,他們都在隱忍,等待著一個最適合的機會出現。到時候,新仇舊恨一起算。畢竟,可不是所有人的命在他們眼中都只是一個可以隨時棄掉的棋子。我那一戰斬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