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葉公主點了點頭說道“雖說我現在尚不清楚你們這股突然介入的第三方勢力意欲何為,但是敵人的敵人便是我的朋友,這個道理不會錯。利益相同下,那麼自然可以暫時相信你們。”
“暫時嗎?那也夠了。那個啥韓坦,你這種人在我看來死不足惜,不過某個傻子說要留你一命幫他朋友洗清冤屈,我就只好先救你一救了。”顧雅音的口氣倒是毫不客氣,絲毫不顧及彩葉公主的微微皺眉。
韓坦心知肚明地回道“我賣友求榮,死不足惜。你們救了彩葉,光這一點韓坦就感激不盡。而且如果還是為了趙健揚才來的話,我更是無話可說。這條命,待我替最好的兄弟洗清冤屈之後,儘管拿去!”
“不要!韓坦,我會和父皇求情的,絕對不會讓你死的。”彩葉公主抱住了還顫抖著無法起身的韓坦,滿臉擔憂。
顧雅音看著這樣一對男女只能無奈一笑,扭頭又望向空中交戰的那兩人,輕聲嘀咕道“只怕,即使是這個看似殘酷的結局,都沒有那麼容易到來……”
夜空中,風韌又是一劍盪開了獨孤沉兇悍拳風,而手中的另一柄炙魂劍也是趁勢直刺,從對方雙臂間的空檔處徑直穿過,卻不曾想到終究還是慢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他抽身一晃,炙熱的劍鋒僅僅在其肋下劃破出一道根本無法重創本質的劍痕。
藉此一閃,獨孤沉也是平移到了風韌的右側,指尖處烈焰瀰漫,又是一記迦樓羅炎爪擊出,鎖向風韌右臂肘關節。
“慢了!”
風韌突然冷哼一聲,背後的八翼爆發出大片炫彩光焰,朦朧幻影驟現,很是隨意地從獨孤沉那一抓下晃過躲開,赤焰躍騰的炎爪僅僅將一道殘影撕裂。
與此同時,風韌鉤起的左腿趁機拐出一踢,一腳踏在了剛剛獨孤沉肋下的劍痕之上,雄渾的龍象之力頃刻間洶湧瀰漫。
只聞得一聲沉悶巨響,獨孤沉的身形如同斷線風箏一般飛速從空中隕落,化為一條赤光栽入房宇之間,將一座制式古樸的房屋轟塌大半。
“別人都是先修煉自身實力,再去精煉武學。而你倒好,靠著強行修煉高品武學來提升自身的修為層次,本末倒置,難怪根基如此之差。”風韌懸浮在半空中口中嘀咕不止,雙手中的炙魂劍已然散去。
他本身以為獨孤沉怎麼能夠發揮出界級三重巔峰的實力,現在看來,恐怕僅僅只能算得上堪堪達到界級三重的層次,與表面上的界級四重相差甚遠。
從廢墟中翻身躍起的獨孤沉一臉怒氣,不過也沒有立即再向空中的風韌發起反擊。他僅留的幾絲的清明告訴自己,眼前的這人根本不是依仗著這幾年來強行獲取的虛浮實力就能夠戰勝的。
就在獨孤沉有些進退兩難之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無用的廢物,退下,讓我來陪他試試。”
慘白色的月光下,一道纖瘦身影立於獨孤沉身後,她粉色的秀髮間隱隱有數點光影躍動,一襲淡藍色緊身長裙無風自擺,而手中的一柄斜支細劍劍刃上更是寒光流轉不止,照人生痛。
這個女子,不簡單,至少比虛有其表的獨孤沉強上數成實力。風韌心中迅速做出了評價,同時也開始隱隱有些擔憂。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風韌很是明白,只需自己再把動靜鬧大些,用不著多久,自然會有人幫忙鎮住場面。
比起風韌的依舊淡定,當顧雅音看清那名女子持劍躍出之際,臉色已經有些不對勁了。這人她見過,湮世閣中名氣不小的強者。而且比起獨孤沉那種透過透支生命力為代價強行培養出的短期強者相比,那名女子可是更上稱得上殺戮兵器之名。
她的存在只為殺戮,稀薄的情感中唯有冷酷最為明顯。
她便是湮世閣專門用於清理異己的利劍之一,沒有名字,只有代號,稱為“銀月心”。
一年前,顧雅音曾經與銀月心交手過,在對方已經刻意放水中也僅僅支撐了十招便敗北。想到這裡,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腰左側,在那裡,還有那次交手時留下的一道淺淺傷疤。
可惜還沒等顧雅音來得及向風韌示警,銀月心的如虹劍勢已然瀰漫夜空,森冷勁風凌厲席捲,耀眼的璀璨銀光更勝寒星。
風韌見狀立即右臂一晃,炙魂劍再現,揚起的層層炎浪呼嘯撲出,眨眼間將銀色劍光盡數吞噬。
不過也僅僅只是剎那之間,一道亮銀色劍芒如視無物般從炎浪中貫穿掠出,同時撕裂出的缺口中一道淡藍色身影驟現,瞬時逼近到了風韌身前,縱橫交叉的數十道劍光幻化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