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明亮,咖啡濃香。慕白鎮定下來,熱熱的咖啡讓她覺得一切都好了起來。
“我去一下衛生間,馬上就回來。”蘇青說。
慕白點頭。
他剛一離開,幾股筷子粗細的白線就從窗臺外竄入,纏上了慕白的脖子,勒得她叫也叫不出來,眼珠子恐懼地凸出。
白線拉緊,慕白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被拉出了窗外。她的項鍊斷開,珠子們在地板上跳動。
當蘇青回到廚房,卻發現慕白消失不見了。窗戶大開著,像是一張可以吞噬一切的大嘴。窗臺上散落著斷掉的項鍊珠子。
蘇青往外看去。慕白居然站在草地旁的路燈下,像一個遊魂。
“你還好吧?”蘇青問。
“我很好,從沒有這樣好過。”慕白微笑著回答。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笑容卻燦爛得近乎妖豔。
蘇青並沒有發現,慕白的手腕上多了一串隱隱發著紅光的手鍊。路燈下,她的影子裡有毛茸茸的腿在晃動。
“好漂亮的手鍊哦。”蘇唐捧著慕白的手腕,看得目不轉睛。那手鍊上顆顆珠子都渾圓均勻,流動著隱約的紅光,有著說不出的誘惑。
慕白微微一笑,“這是祖傳的,它叫情絲。”她看了看蘇唐,嫵媚一笑,“借你戴一天吧,誰叫你是蘇青的妹妹呢。”
“真的嗎?”蘇唐瑩光緻緻的小臉上滿是驚喜。她等會兒就帶去咖啡廳給天心看。
“戴上試試。”慕白對蘇唐說。
蘇唐喜滋滋地點頭,戴上“情絲”。這時蘇青走了進來。
“哥,我出去了。”蘇唐戴著手鍊跑了出去。
誰知道,天心竟也好奇地試戴起這漂亮手鍊。
慕白知道了這件事情,只是微微一笑,為天心解開手腕上的手鍊。
她意味深長地笑著,“這東西像是認準了你似的。”用蜘蛛卵和蛛絲串成的鏈子會尋找它最渴望的獵物。望著少了兩顆珠子的手鍊,慕白笑了起來。蛛卵已經找到了兩個寄主。
不久,天心生機斷絕,外邪入侵得了癌症。
直到一個月後,蘇唐才知道慕白姐姐早就被妖怪附身。
蘇家的一位學法術的世伯花了大力氣和蘇唐、蘇青設下圈套,終於將慕白體內的妖怪收了起來,借本城浣花之地的靈氣鎮壓它。
這之後不久,天心卻奇蹟般地康復。
脫困(1)
天心抱著貓坐在天台上。明媚的陽光讓一人一貓都很愜意。
蘇唐不斷追問著天心關於桃家被一場火化為灰燼的大新聞,“你真的是在起火前就離開那裡了嗎?你覺得為什麼那桃之夭會自焚呢?”
天心摸著貓柔軟的毛,“大概因為孤單吧。”因為孤單,所以想和變成怪物的妻子在一起,因為孤單,所以無法活下去。
“孤單?”蘇唐可愛地皺皺鼻子。孤單可以讓人失去生存的意志嗎?
天心微微一笑。總有某個人的存在是怎麼都無法替代的,一旦失去就覺得無法呼吸。
“咦?”天心發現城西某處居然有隱約的黑氣聚集。晴朗的大氣裡,那黑氣纏綿不斷,居然有壯大的跡象。
蘇唐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接了電話,才聽了一會兒就臉色大變,“什麼,修地鐵破壞了地氣?那妖怪要鎮不住了?”歐陽世伯說,地鐵施工讓浣花之地的地氣瀉了一半,那妖怪趁機引動妖力,即將脫困!
天色突變。城西那股黑氣似乎引動了天空中的風和霧氣。最古怪的是,只有城西那處烏雲翻滾,其他地方仍然是陽光燦爛。
烏雲開始聚集,翻滾著擠壓在一起,像是一鍋熬著毒汁的沸水,隨時可能從天際傾瀉而下。天心知道,那是妖怪脫困的前兆。現代人就是不好,總喜歡在地下挖來挖去。在怨氣沖天的古墳場上蓋樓房啦,在風水寶地修公路啦。尤其是地鐵,在地下奔來跑去,也不擔心驚醒在地底沉睡的妖物。
雨水狂傾,那黑氣在雨水及地那刻猛地膨脹,一縷女子尖利的笑聲在雷聲中充滿怨毒。
“蘇青,你使計陷害我,卻不知道老天也在幫我。我今日脫困就要你蘇家不得安寧,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呵!”
蘇唐臉色發白,牙齒控制不住地打架,此時她彷徨又害怕。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天心握住蘇唐冰冷的手,“怎麼了?”難道那脫困的妖物與蘇唐有關?妖物脫困是天意,也是蘇家的劫數,天心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插手。
蘇唐彷彿在茫茫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