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小包子剛才起鬨的一喊,根本是趁著大霧而興起的一個連環騙局……還簡單計謀?
悲哀的看了眼那些掙扎在漁網的山賊們,心下道,可憐你們黑風寨人,怎能斗的過這天底下第一騙子圻先生呢?
天涼轉頭,看到這時厲天暖自發的脫下鎖鏈,摘下眼罩,轉頭朝圻暄問,“先生,已經可以了麼?”
被抓的山賊們震驚了,簡少堂下巴脫落了。
這、這這、這什麼狀況?
天涼咂舌,又多一個,反間計。
圻先生你真行!
圻暄靠在船頭,沒有多言,抬手收了困住簡少堂的氣法,平緩道:“簡少堂,你可看清了自己對陣的人是誰?”
簡少堂不解仰頭,望向站在山頭上的天涼,又看了看厲天暖,忽然覺得這相似的容顏有了解釋,他神『色』一震,對著厲天涼道:“你莫不是……”
“大當家!是大當家的船回來了!”
漁網中傳來一聲吼,順著那聲音向遠處看去,只望見遠處船帆立著身形偉岸,身著黑『色』勁裝,戴著斗篷遮面的高大男子。
“嘯哥!”
簡少堂猛的起身,望向那前方湖前行而來的十幾艘船,臉面慌張全祛,多了幾分驚喜,“是嘯哥——!”
天涼看著那遠行而來的船隻,望著那立在船頭的人,怔了一下。
厲天暖也幾個大步走向前,扶著那船欄,雙唇抖動……
圻暄面『色』淡然。
直等到那船隻靠近,他朝船頭那人頷首,“厲公子。”
眾人譁然!
寨里人都知道他們大當家單名一個嘯字,出寨總是戴著斗篷,不喜『露』出顏面,除了山寨裡的人知曉大當家的姓氏,卻是不知身份的,因為大當家不常願人提起姓氏,便都跟著簡少堂稱他當家活嘯哥。而關於大當家與厲家的關係……總是有人懷疑,也沒人去攀談多問……這做山賊的,誰沒個過去。
可這人,為何一眼,就識出來了?
船上到達之人,摘下斗篷,『露』出了全副臉面,劍眉星眸,鼻挺唇薄,臉面上有著常年征戰在外的古銅深『色』,額頭上,有著猶如恥辱的四方燙印,罪人的印記。
他朝圻暄恭了腰,敬重道:“多謝先生修書一封,厲某因事耽擱,回的晚了,先生莫怪。”
圻暄道:“倒不算晚,此戰無傷亦無亡。”
厲天嘯鬆了口氣的點點頭,再抬首時,就聽到一聲帶顫抖的喊聲,“大哥!真的是大哥!你還活著……你還活著……”
天暖盈淚,望著眼前的失而復得親人,語無倫次。
天涼則由怔愣中回神,站在山頭,望著那記憶中一直寵著親著待她的厲天嘯,不由胸口也是泛起了酸楚。
誰能想到,丟失了幾年的人,當年赫赫有名的大將軍,竟是躲在這裡,隱姓埋名,做了山賊首領。
誰又能想到,多年後,竟會在這樣的場面下相見。
怪不得那入口的燉肉那麼香,那麼熟悉,吃起來,便停不下。
那是她幼時哥哥帶她外出打獵,獵來的野物,便是喜歡放這樣的作料,用這樣的方法燉著給她吃……
她蠕動著唇,有些陌生的喚了一聲,“……哥……”
厲天嘯昂藏的身軀一震,仰頭看著自己曾最疼愛的懦弱三妹,鐵血男兒的目『色』中,愧疚與虧欠同時湧入眸裡,撼然的握緊了右手,“天涼,你下來,讓哥好好看看。”
天涼心中一軟,抬腳落了下去——
誰道有人比她還快。
小包子隨著她也撲了下去,一把撲了厲天嘯個滿懷,喜滋滋的做自我介紹,“舅舅,我叫君小寶,是你外甥。”
天涼則毫不意外的順順當當落到了某先生懷裡……
她先白了小包子一眼,又白了圻先生一眼,低問:“修書?看來你早知道我哥在這兒,居然什麼都不對我講,待會兒,我們的賬慢慢算!”
“圻某不敢居功,厲姑娘謝子語便好。”
圻先生放下天涼,面不改『色』的淡語。
天涼瞪他一眼,明瞭,不語了。
怪不得顧子語沒了蹤影,原來是一早就去查這黑風寨事去了。
從武招向西鳳皇薦她入賽,再到後來這抽選任務,他圻先生原來早想的面面俱到,一項不遺了。
為什麼他要隱藏自己在西鳳的身份?
那是因為不想引人注目,也不能讓她招人閒話,從而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