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維想說點恭維方紹的話,但他突然間卻發現,自己腦海的詞庫裡,竟是沒有更“豐滿”的詞,來形容方紹的智計無雙。
方紹笑拍著姜維的肩:“行了,不用恭維我,這也是天要亡曹操而已。你速將此物趕製出來,我才好用它現場演練,以讓文長他們信服我的計策。”
“先生放心,我把上去辦,不用兩天,一天就造出來。”
姜維懷湍著興奮而去,正如其言,他當天就召集工匠,日夜依圖趕製,次日黃昏之前便造出一臺實物。
為了保密,方紹遂以巡營為名,撿了一處偏僻之地,將魏延等眾將召集起來,現場展示他的破敵利器。
“都已齊集了,伯約,可以開始了。”方紹也不下馬,只揮鞭令道。
姜維遂是策馬上前,向早在在那裡的幾名士兵吩咐。
眾將心中皆懷狐疑,不知他們這位鬼謀無雙的大司馬,這回又想出了什麼怪招。
放眼望去,不遠處,幾名士兵正在用火燒著一鍋熱湯,鍋架旁邊是一件半人多高的器物,用麻布覆著看不清其中真容,而在百餘步外樹立的木樁上,則拴著一頭山羊。
看到這等驚景,眾人狐疑的臉色之間,不禁多了幾分失望。
正當這時,姜維大手一抬,將那麻布掀開,在一片的雪塵之中,一截圓木裸露了出來,那奇異的樣式,立時令眾將眼前一亮,無人識得那是何物。
其實,那僅僅只是一架簡易的“水龍”而已,也就是古代的消防裝置,只不過在這個時代尚未發明而已。
眾人的疑惑讓方紹微微得意,遂高聲道:”伯約,就給大傢伙演示一下吧。”
姜維先是招呼士兵們將滾燙自勺熱水灌入水龍之中,接著他挽起袖子親自操刀,先是瞄準百餘步外的那隻山羊,執著用力一推活塞,卻見一股水流噗的疾射而出,如若一條白虹一般,轉眼擊中了那山羊。
如今天寒地凍,滴水威冰,本是滾燙的開水,在半空之中就已涼透,這般擊中那山羊,雖然初始的衝擊力只痛得山羊嗷嗷叫了幾聲而已,但接下來的幾秒鐘內,水結成冰,可憐的山羊不多時便僵成了一樽冰雕。
觀此情景,眾將都愣怔無語,一時不解其意。
半晌之後,聰明的鄧艾驚喜的叫道:“大司馬,你這是要水漫魏營,冰凍敵軍啊!”
鄧艾之語,正切中了方紹的計謀,他微微笑道:“為將者,豈能不知天時地利,如今放著這大好的寒天不用,豈不是浪費了。“這時,諸將方才徹底清醒,總算是明白了方紹是何等妙計,無不是振奮與驚駭。
方紹的計策說來也簡單,如今天寒地凍,滴水成冰,如若把這水龍造他幾百上千架,戰場之中往魏軍陣上鋪天蓋地的那麼一噴,不出片刻,魏軍盡數要被凍威冰棒,即使不當場被冰死,也必是冰得手足發僵,無力再戰,如此的話,豈非不費吹灰之力,便可畢其功於一役。
眾將驚喜於方紹計策神妙之餘,也有人保持著清醒,那王淹便是沉眉道:“大司馬,此計雖妙,但我觀這噴水之器構造雖不甚精奇,但要想大量的趕造也不是易事,若是不能在短時間內大量製造,並施用此計的話,待到不久之後氣溫回升,便無用武之地矣。”
王漕的擔憂,其實也是方紹的顧慮之一,他如今召集眾將齊來觀看演示,也有向眾人徵求意見的意思,遂道:“士治所言極是,所以我想請諸位一起想一想,可有什麼好辦法解決些事。”
話音未落,魏延笑道:”大司馬,此事也非難事。鄴城近在咫尺,有的是工匠,只消將他們統統徵集起來,日夜趕製便是。”
王淆又道:“這噴水器工藝不算簡單,就算能徵集到足夠的工匠,但在旦昔間搜制這麼多材料也非易事,只怕也未必能及時趕製出來。”
魏延面露得意,說道:“這不用擔心,依我之見,這噴水器造起來完全不用這麼麻煩,咱們只消將大樹砍了,把中間剜空,就可做成一架,至於這大樹嘛,鄴城附近有的是大松樹和大杉樹,是極好的材料,就地取材便是了。”
魏延所言確有道理,方紹心中一喜,卻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話雖如此,可是要剜空大松樹的心子,可不大容易罷?”
魏延哈哈一笑:“大司馬,這件事可難不倒我魏延啊,你忘了我追隨先帝之前是做什麼行當的嗎?”
經他這麼一提,方紹猛然間方才想起,原來這魏延出身低微,當年在投靠劉備之前,曾做過工匠的活計,難怪他這般自信,原來是撞到自己的老本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