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旁的長沙發上坐著兩個男人,其中之一正是黑口慎一,另一人小愛不認識。這個陌生的客人拿起茶杯晃了晃,然後笑容滿面的說:“你們家的傭人真有意思。”
小愛不動聲色的朝書桌那廂欠身,抱著盤子準備出去。
黑口慎一眸光一閃,書桌後的男人的利眸迅速掃向小愛。只聽陌生的客人繼續抿著杯裡的茶水道,“很不簡單。”
簡單的單字落音的同時,一個碩大的黑色影子嗡的一聲撲向小愛,直直鑽進她的胸前,小愛的胸口頓時破出一個大洞,鮮紅的血液四散噴出,須臾間染紅了周身的牆和地。
小愛頹軟在地,瞪大雙眼不再動彈,當即嚥了氣。銀色的托盤掉到地上,響動被長毛地毯吸收,盤子晃悠悠的滾了一會倒在一邊。
書桌後的男人自始至終沒有多瞧一眼地上的人,淡漠的好像解決了一隻不起眼的小螻蟻,沙發上的兩人自顧自喝著茶水。
“黑犬已經放出去了,大當家不去看看嗎?”那位客人似乎很是好奇,聽語氣有點迫不及待。
不多時,被喚做大當家的男人從椅子上站起,繞出書桌後沉聲道,“人,就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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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三人開啟房門時,看到了令他們吃驚的一幕。
一個身著異族服飾的少年閉目盤腿坐在雪白的大床上,滿頭銀絲披撒在後,鋪在床鋪上呈厚厚的一層。面上的妖紋喝嘴中齜出的銳利牙齒說明他正在壓抑自己的妖化,忽然,一道黑影從少年胸前飛出,影子急速撞向牆壁,哀嚎一聲倒在地上化為灰燼消失。
那是先前放出去的黑犬……
床上的少年倏地睜開眼,對於他們的侵入毫不意外,只是沉著的望著他們。漂亮的銀色眼珠一一掃過門口的三人後,最終把目標定在大當家的身上——
“如果早知道您會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我決不會那樣做。”
清潤舒緩的嗓音極為動聽,三個男人先是一愣,隨即立刻回神。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兒?怎麼進來的?”
少年笑了,半點嘲諷半點故意的怨艾,開口道,“你怎麼能這麼說,不是你把我帶進來的嗎?”
“我怎麼——”下意識反駁的黑口慎一忽然住嘴了,他眯著眼睛打量著少年,眼中的暴風驟起,口氣冰冷,“是你?”
也不待其他二人是否聽懂,繼續道,“一直都是你?”
少年清亮的眼中銀色慢慢褪去,銀色的長髮漸漸縮短變成普通的黑髮,少年神色自若的拍拍有些皺褶的衣服站起身道,“一個星期以來的,就是我。”
黑口慎一咬牙切齒的擠出四個字,“塗——山——木——離——”
木離頜著淡淡的笑容看向三人,然後猛地正色抱拳道,“鐘山九尾族長塗山木離見過黑口大當家,能否與您就犬神潛入中國談談?”
聽到木離這話,大當家銳利的眸子稍稍一頓,沉寂的面容滑過一絲異色。大當家在木離的目光中點了點頭,不太習慣木離的打招呼方式,於是側了側身說:“塗山族長,請。”
看著木離和大當家離開,那位客人吹了記口哨,手插褲袋也跟了上去,有熱鬧瞧誰不去?倒是黑口慎一獨自立在那裡不聲不響,臉上的顏色變了又變,鬥爭良久後黑著一張臉向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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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黑口家PASS了?不是他們?】
“對,和他們確認過了,並不是妖族的犬神作祟。”木離把手機從左手換到右手,接著說:“剩下的只有神族那邊了。”
【……我明白了,那現在準備怎麼辦?要不要讓明日麗原子清醒?】
“等到星期一吧,現在學校不是不給進麼,我們還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暫時太平點吧。”
【好,聽你的。】
木離剛想掛上電話,忽然神來一筆道,“喂,在學生會長家住的如何?舒坦嗎?”才惡劣的嘻笑兩聲,那頭毫不猶豫的摔上了話筒。
在刺耳的盲音中木離揉揉耳朵拿開手機,火氣這麼大,看樣子是不怎麼舒坦。
黑口家特地派了輛車護送他‘回家’,轎車在一處岔口停下等紅燈,木離一側頭看了眼車窗外,手掌一伸拉過身旁人道,“喂,那應該是神社吧?”
原本坐著好好的黑口慎一被木離這麼一扯差點從車坐上翻下去,好容易穩住身子還沒來得及發難就看見身旁人問的神社了。黑口慎一注視了一會說:“那是供奉稻荷神的神社,這附近只有這麼一家神社,聽說生意向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