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佘站起身來,對秦子寒道,“我便先回去了。”
現在宰相府外到處都是某些人的眼線,呆在府內,極不易行事。想了想,宗佘覺得還是先回秋少傑所在的院子比較好。
顯然,秦子寒也是想到了這一層。現在雕花樓牽扯進了“毒風島”的事件裡,先不提能否從中脫身出來,就算最後真的無罪釋放了,只怕,也無法真正地在世人面前洗脫嫌疑了。那時候,雕花樓也只能站在整個江湖的對立面。
偏偏先前又有關於雕花樓與宰相府關係異常的流言傳出來,將此作弄一番,此刻,很不明智地與雕花樓扯上關係的宰相府,只怕一時間也成為了眾矢之的。從現在宰相府外的情景,可見一斑。
待到宗佘出去後,佔絕又道,“四皇子來了。”
聞言,秦子寒嘴角的那抹寒意愈發深重。只怕,來者不善。
宗佘回到院子裡時,秋少傑正拄著宗佘為其做的兩個柺杖練習著走路。近來,秋少傑每日都會花費四五個時辰撲在這上面,到現在,已經可以丟開柺杖走三四步了。
見到宗佘回來,秋少傑一把丟開雙柺,哈哈一笑,道,“樓主,你看著。”
他小心翼翼地提起右腿往前跨了三尺長的距離,輕輕地落在地上,然後提起左腳,往前又是三尺,如此反覆了四五遍,依然沒有半分不適。他昂著頭,朝著宗佘一抬下巴,“嘿嘿,怎麼樣?我好了。”說罷,好像生怕宗佘不信他,還特意地跳了一跳,嚇得宗佘趕緊跑到他跟前扶住他,“別亂跳,注意點。”
秋少傑見著宗佘的這股緊張樣,噗嗤一聲笑起來,“樓主,我沒事了,真的。不信你看啊。”說著,又跳了幾下。
宗佘狐疑地看了看他,見著他確實沒有一點不適的樣子,心裡不禁暗暗驚歎秋少傑的恢復能力。一個月前,他還是躺在床上把死不活的樣子,這才一轉眼,他就又活蹦亂跳的了。雖然這話聽著有些怪彆扭,不過,她還是打心底裡為他高興。
不過。。。。。。
“阿杰,有件事要告訴你,你哥被判明天行刑。”
聞言,秋少傑收斂起滿臉的笑意,道,“是因為‘毒風島’?”
宗佘點點頭,“就算不是‘毒風島’,也會是其他的什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看來,那人已經開始下手了。”
秋少傑少有的嚴肅,皺著眉頭,活像個小老頭,“樓主,為什麼當初在官府的人發現‘仙人撫’之前,我們不取走那東西?”
宗佘坐下來,從腰間拿出一個白瓷的瓶子,正是裝著“仙人撫”的那一個,“為什麼取走?既然‘毒風島’自己要進來趟這灘渾水,我們又何樂而不為?既然那人嫌這水不夠渾,那我們就把它攪得更渾點,不是更好。”
“那我哥那邊?”秋少傑敲了敲額頭,煩聲道。
“呵呵。”宗佘撣了撣錦袍上這會兒功夫就落下的不少雪花,信心滿滿道,“這個不用擔心,你哥自會平安無事。”
聽到宗佘這麼說,秋少傑放下心來。眼睛在眼眶裡滴溜溜地打轉,咕嚕咕嚕的好不可愛,瞧著宗佘好半天,連宗佘這個自認為心理素質不算差的人也有些不自在起來,乾咳著兩下,問道,“怎。。。。。。怎麼了?”
秋少傑晃了晃頭,露出一口白牙,“樓主,說實話,你和秦子寒到底是什麼關係啊?”
宗佘,“。。。。。。”
好半天,從院子裡傳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聲。
明城內的某個院子裡。
一襲深藍的錦袍斜坐在氈毛鋪就的貴妃椅裡,淡薄的唇角此刻緊緊地抿在一起,細長的丹鳳眼眼角向後上方深深延長至鬢角的烏髮裡,微頷的目光流露出無限妖魅邪肆的風情。只是,眉眼間時而一閃而過的精光,讓的人明白,這並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此刻,他的下手,一個綠衣妖嬈女子正直跪在地,微微顫抖的雙肩,昭示出她的恐懼。
“說。”
辰揚羲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字,卻是嚇得地上跪著的人一個顫慄,噗的一聲撲倒在地,“主子,綠堯知錯了,綠堯知錯了。”
“知道哪裡錯了?”辰揚羲一掀嘴角,悠悠道。
綠堯趕緊道,“綠堯不該自作主張,灑下‘仙人撫’,連累的‘毒風島’牽及其中。求主子。。。。。。啊!”
“哼!”話未說完,被一個硬硬的物什砸中了臉,原本美豔的臉蛋頓時青紅一片,不消一會兒就腫起來高高一片,綠堯卻是不敢伸手去碰。見地上的碎片,原是辰揚羲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