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痛的厲害。
可是這個時候卻也不想服了軟,雖然極痛,卻還是咬了牙忍著。
好在大太太所說秦府裡專門讓人回過抄書的房子並不遠。
這是在秦府的一個不為人注意的角落,繼承了秦府裡綠化極好的風格,盤根錯節的樹木練成了一片林子。
林子中,一棟簡陋的木屋。
看得出是並不住人的關係,木屋的門上已經落了一層的灰,蘇淺一路走一邊注意的環境,這個地方果然偏僻的可以,若不是刻意來尋,估計誰也想不到這裡。
進了屋子一看,大太太倒是並沒有說謊,這地方果然是秦府專門罰人抄寫家規用的,空曠的屋子裡,只有一張桌子,一張椅子,桌子上擺著筆墨紙硯和封面上寫著家規的書卷,再沒有一樣多餘的東西。
兩個婦人將蘇淺領到了房子門口,道:“三太太,您自己進去吧,我們就在門口守著,什麼時候好了,喊一聲就是。”
到了這時候是,蘇淺還能說什麼。不管那書厚不厚,如今只能慢慢的寫,只希望秦諾從外面回來看見自己不在院裡,能夠想著找上一找,救自己出水深火熱。
雖然秦諾看自己也未必順眼,可是畢竟是夫妻的關係,由著自己的妻子被人折騰,這也不是件有面子的事情。何況在蘇淺看來,大太太的動機十分的明顯,針對的人也十分的明顯,自己,不過純粹是倒黴被牽累而已。
沒有說什麼,慢慢的走見房裡,在桌邊坐下,這身子一彎,傷著的地方更痛。
輕輕的吸了吸起緩和一下痛苦,用還好沒有受傷的右手抓了筆。
蘇淺的毛筆字寫的自然沒有這個蘇大小姐來的地道,可是面前也還能見人。反正是抄家規不是寫檢查,看著原版上有什麼就抄什麼,就算偶爾有字型比劃不一樣的,照葫蘆畫瓢就是了。
可是蘇淺這便次才拿起筆,卻見那婦人將門一帶,然後啪的一聲,是房門被鎖上的聲音。
只聽那婦人道:“三太太,你就在裡面安心的些,我們就守在外面,寫好了,自然放你出去。”
知道這歸根結底是大太太的原因,蘇淺還不至於和一個下人威脅恐嚇,何況此時,她們都認定她是好欺負沒法反抗的弱勢一方,所以就算是她厲聲相抗,估計也只是自取其辱。
雖然根本不覺得自己可能寫完一百遍,可是蘇淺還是動筆慢慢的寫了起來。剛才手臂上也捱了幾下,如今一動起來,痛的厲害。
門雖然是鎖的,可是窗子沒關,這窗子大,蘇淺爬出去完全不用費力氣,可是想來她們也不覺得一個大家閨秀會做出爬牆這樣的事來,二來有兩個強壯的婦人守在屋外,蘇淺就算是出去了,也沒有什麼實質意義。
好在哪兩個婦人也不至於跑到窗子底下監視蘇淺,胡亂的寫了幾個字,蘇淺躲在角落裡檢視了一下傷口,便趴在桌上昏昏欲睡了。
蘇淺早上起的並不算早,晚上睡得也並不晚,按理說並不該這麼累才是,可是在桌子邊上坐著坐著,卻是覺得腦袋越來越重。
有些昏昏沉沉的,蘇淺伸手在自己額上試了一下,也感覺不出到底是手冷還是額上溫度太高。根本就想不到這個身體有多柔弱,完全不能適應下午的一頓鞭打,自己還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發起了低燒。
蘇淺只是覺得自己困的很,便趴在桌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得外面的婦人說話的聲音,半睡眠中,隱隱的聽著什麼打牌什麼一會兒再回來什麼的,也沒有在意,眼皮彷彿有千斤的重,想要喊出聲來卻也喊不出來,只是覺得寒氣越來越重,整個人彷彿被放在冰塊中一般。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初秋的夜風一陣涼似一陣,蘇淺終究還是被凍醒了。
醒來的時候周圍的一切都已經黑了,雖然不是半夜的感覺,可是卻也已經不早。
這一片林子本來就大又偏僻,蘇淺望了窗外,只覺得夜色中的林子一切影影綽綽,在風的吹拂下搖動著藤蔓枝條,發出呼嘯婆娑聲,彷彿有些不真實的錯覺。
醒來便又是覺得傷處一陣陣的痛,蘇淺咬著牙用手臂撐起身子,晃了兩晃方才站穩。
眯著眼看窗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時辰了,房間裡的一切都是昏暗的,窗外,只有一點月色透過林子的陰影見一切映照的朦朧不清。
用手背在自己額上一試,雖然手是涼的,可是卻還是能感覺到額上猶如火一般的熱,知道自己是在被打傷之後又在這風裡吹的著了涼,蘇淺不由得開口道:“有沒有人。”
一開口,卻發現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