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只來得及往後退了一步,便清楚的看著長劍直逼自己而來。
這一劍太快,讓她絲毫沒有躲避的餘地,心念急轉,實在不覺得鐵鷹有任何要傻她的原因。
可是不等她再多想,身邊一道疾風閃過,那已經刺到額前的劍刃被人架住了。
定下眼神,有些意外的,易飛揚已經攔在了自己身前。
手上,一柄扇子開啟,擋在蘇淺和劍刃之間。
清風寨中,除了易飛揚,恐怕再也沒有人敢去擋鐵鷹的劍,也沒有人能攔得住鐵鷹的劍。
可是鐵鷹和易飛揚之間,看便是極好的兄弟,所以鐵鷹面上神色雖然有些暗沉,可卻並沒有發怒,只是收了劍,淡淡道:“飛揚,難道你不想知道?”
知道什麼?蘇淺心中一轉,已然明白。
鐵鷹並不想殺自己,只是在試探。自己的所作所為已經大大的脫出了他的意料和計算,所以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深。
可是自己有多深,這實在是不好說,說了,也沒有人信。
索性的不去管這兩人的對話,蘇淺就當做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正色道:“鐵寨主,如今我已經贏了這位兄弟,那麼今晚的事情,是不是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
鐵鷹有些意外蘇淺完全不去計較剛才發生的事情,愣了一愣,方道:“不錯,今晚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那麼我先前提出的要求呢?”蘇淺道:“不知道鐵寨主可否許我見秦諾一面?這清風寨看守森嚴,固若金湯,我便是見上一見,也不可能帶了他出去,何況二少爺也還在你手中,鐵寨主應該不用擔心才是。”
鐵鷹微微顰起了眉,轉過臉看易飛揚,半響方道:“秦夫人,這事情,你與他商量就好。他讓見,就見,不讓見,我也無能為力。”
易飛揚露出些愕然的表情,那表情隨即被無奈取代。
鐵鷹說完,揮手驅散眾人,自己卻走到秦楚身邊,冷冷道:“你跟我來。”
說了,也不再多話,一手抓著秦楚的肩,直往房裡拖去。
秦楚文弱公子,他的力氣哪裡能和鐵鷹抗衡,掙了掙沒有掙脫,便只得踉蹌著隨著鐵鷹身後。
剛才秦楚為自己挺身而出,此時蘇淺也不能對他完全無視,一聲喚還沒出口,剛邁了一步,便被易飛揚攔住。
皺眉回頭看易飛揚,卻見他俊美的臉上帶了些無奈,道:“秦夫人,我送你回房。”
見蘇淺沉默,易飛揚又低低的道:“秦夫人,大當家和秦楚另有私交,他們的事情,你還是莫管的好。”
蘇淺此時只能看見秦楚側臉,只見他雖然眉心緊皺滿臉不情願,卻是並沒有恐懼,反而帶了些委屈倔強的神色。
突然有些恍惚的覺得秦楚這神情有些奇怪,卻是被易飛揚扯了扯袖子:“秦夫人,這邊走。”
蘇淺輕輕的撥出一口氣,見易飛揚面上沒有一點戲謔之色,心裡不禁有些嘀咕,不過想著易飛揚這一路上來,好像也還算是護著自己的,不管是真有心假有意,如今也可以順這些。
她和秦諾,雖然現在感情還不錯,可也卻還是淡淡的,總覺得隔著些什麼。不至於就真的為他守身如玉,半句也不能和別的男人說話了。
再說了,她也不是這年代的人,不是在男女授受不親的教育下長大的,就算如今真的有親密愛人了,也不至於和別的男人話都不能說了,更別提還是在這種非常時刻。
出了院子,易飛揚沒有再往前走,而是站了站,道:“這清越山風景極好,此時月色清明,清風宜人,不知道秦夫人有沒有興趣隨我踏月遊覽一番。”
蘇淺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易飛揚,再望了望遠遠近近起伏的山巒。
月色倒是清明,這清越山的風景也或許是美的,可是這樣的季節裡,這樣的時辰,這月色,再美也是冷的。
蘇淺卻不會以為易飛揚邀她只是閒的沒事去逛山,將身上的衣服攏了攏,笑道:“易公子如此有興致,蘇淺敢不相伴?”
風一陣陣吹過,寒意逼人,易飛揚解下身上的外套披在蘇淺身上,道:“秦夫人,走。”
這初秋山中的夜果然是寒冷,蘇淺也不客氣,將易飛揚的外衣裹緊了,道:“易公子請。”
清風寨本就是沿著山脈建的,路口初都有人把守,不過易飛揚是山寨的二當家,不管是睡看見了他都是彎腰低頭的,誰也不敢攔著。
順著小路,沒有走多遠便到了一處鬱郁蒼蒼的山路,易飛揚指著月色中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