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心中有了計較。
“本王聽說,最近太子殿下又開始沉迷騎射,整日都在皇家園林裡尋野熊,可有這回事?”
“連王爺都聽說啦?看來這次太子做事的確過分了!”一位年紀稍輕的男子立刻接話道,“但實際情況比王爺說的要嚴重多了。太子殿下為了能在園林裡射獲棕熊,乾脆以稚童為幼兒,吸引野熊出沒。可您也知道,皇家園林多少年都不見棕熊的影跡了,哪那麼容易就抓獲。但沒有棕熊,別的野獸可不少。所以好好的小孩是一個不少地往裡送,每次都是屍骨無存,可每次連個熊的影子都看不到。因為這,已經讓百姓怨聲載道。現在就差皇上還不知道這事啦!”
夙亦翎裝作首次聽到這些一般,眉頭緊鎖,滿面哀痛地說道,“果真如此?太子殿下雖然糊塗,但也不至於會荒唐如此吧!”
“太子殿下做這樣的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皇上早已經對他不滿。不過是看在已故王皇后的情面上,才沒有對太子動手。不過這次事態實在嚴重,如果皇上知曉的話,沒準會下定決心,廢黜他的太子之位!”
“這……”夙亦翎面露不忍,“太子殿下年幼喪母,在宮中孤苦無依,若是沒有太子之位,那豈不是更加孤立無援。”
“哎喲翎王爺呀,宮中孤苦無依的又豈會只有太子殿下?若看誰更悽苦,誰就做國之儲君,那我們北寧未來的出路在哪裡?依老臣看,還是要能者才可居高位!”
就在眾人爭執不休時,夙亦翎身邊的親信得到一個訊息,附在夙亦翎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
夙亦翎本是緊皺著眉,但聽過之後,眉頭舒展,似乎碰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
百里嵐?哈,還真是個有意思的女人。看來這次本王想放過你,天意都不容許了!
***
“你們這群飯桶!”因為生氣,太子殿下夙亦城白淨的娃娃臉上隱約泛著潮紅,“都過去多久了,說好的棕熊呢?你們都獵到哪裡去了?”
夙亦城腳邊的一個太監討好地笑道,“太子殿下太過心急了,您想啊,這大熱天的,棕熊又長著一身厚毛,肯定會找涼快的地方待著。而林園裡最涼快的地方您想想是哪裡啊?”
“湖裡?”
“對啊!”那白麵太監說道,“棕熊沒事肯定會躲在湖水裡乘涼。可咱之前都是在哪裡找棕熊呢?不是樹林裡,就是山洞那,當然會抓不到啦。”
夙亦城覺得此話有理,便點頭說道,“肯定是這樣的,不然找了那麼久,怎麼會連個影子都找不到呢。”
見太子殿下總算安靜下來,不再狂躁,那太監忙鬆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繼續給本宮搜尋稚子,早晚有一天,本宮要禽獸抓獲一頭棕熊,給眾人看看我的神威!”
夙亦城總算沒有再拿自己出氣,太監眉開眼笑地說道,“奴才這就去辦,保準給您找回來的都是白白淨淨的!”
***
一輛錦軒長碧馬車行駛在無人的街道,馬蹄發出的“嘚嘚”聲異常響亮,空蕩蕩中似乎還在飄著迴音。
突然,兩個黑衣人從街角狂奔出來,驚得車伕慌忙拉緊韁繩,馬蹄高高躍起,車內傳出一陣尖叫聲。
堪堪穩住受驚馬匹,車伕老馮還未來得及開口訓斥突然出現的人,就覺得脖頸上一涼。伸手摸了摸,滿是滑膩之感,在接著,連一聲呼救都來不及發出,便從馬上跌了下去。
“老馮,到底怎麼回事,響兒……”布簾被一雙素手掀開,可那女子還沒來得及說出剩下的話,便被人一下擊中了後頸,人事不知了。
待她醒來時,已經躺在木床上,旁邊是自己神色緊張的夫婿。
“颯兒,你醒了!”
捂著後頸,叫颯兒的女子難受地坐起身,腦中突然巨痛,接著便是暗夜中那驚恐一幕。
“夫君,我怎麼會在這兒,當時發生了什麼?”
“當時你們遇上了歹人,老馮已經遇害了!”
“什麼?那,那響兒呢?響兒怎麼樣?”
提到他們唯一的孩子,李衝神色痛苦。他緊緊握著颯兒的手,哭泣著說道,“咱們的響兒、他不見了!”
“什麼?怎麼會不見呢?是不是昨夜那些歹人做的,是他們劫走了我的響兒!相公,你不是認識京城裡的捕快嗎,請他們幫咱們找響兒啊!響兒怕黑,得快些將他接回來,不然嚇著了可如何是好!”
“沒用的,沒用的!”李衝痛苦地將頭埋在雙臂中,無力而憤恨,“這事找誰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