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幾年而已,就已經忘了我父王的例子呢!”百里嵐站起身,下顎微抬,目光陰狠地說道,“北寧皇就因為他心中無止境的**,無恥地殘害忠良,不只北寧受損,多少家庭也因其而支離破碎。可笑的是,還有人繼續衷心北寧皇,以為自己的盲從會換來北寧皇的青睞。但結果呢?只是權力高漲後的無情殺戮!司馬將軍可能會覺得自己手握重兵,皇上也要倚重您,便心無畏懼,但是你要知道,你的權利來自於皇上,如果他決定要捨棄你,有的是辦法奪掉你的兵權,如果省事些,還可以安排點‘意外’,讓您‘英勇就義’,大權自然重歸皇帝手中。就像現在,他想絕了司馬將軍的後,殺了你的獨子,卻讓令郎僥倖躲過一劫。一計不成,便反咬一口,放出口風,傳些讓令郎名聲受損的傳言,以作為打擊司馬將軍的利器。”優雅地半轉過身,百里嵐挑眉看著司馬將軍,目光中盡是*的譏諷,好像在嘲笑司馬將軍的幼稚和愚蠢。
雙拳不自覺地握緊,司馬將軍面色潮紅,像是在隱忍一股怒氣。
目光在自家主子和百里嵐之間流連,灰衣男子突然站出,從中緩和尷尬的氣氛,說道:“呵,王妃可能想多了吧,皇上乃是一國之君,哪能有王妃說的那般不堪入目。今兒時間也不早了,王妃就算心思縝密,異於常人,但也是名女子,不好在外遊蕩,您說是吧!”
百里嵐並未與其反駁,反手拿起連帽斗篷,便與無顏抬步,準備離開茶館。但是站在包房門口,百里嵐回身看著司馬將軍,紅唇魅惑地勾起,聲音婉轉卻透著致命的蠱惑說道:“是不明不白的死掉,還是放手一搏,司馬將軍可要好好考慮,就算不為您自己,也要為子孫後代想想,莫要像定南王府一般,最後鬧得子孫四散!”語畢,百里嵐不再理會神情莫測的司馬將軍,與無顏徑直離開了茶館。
待百里嵐離開之後,司馬將軍褪去所有的偽裝,就像是世間尋常老者,眼目中盡是孤落老態。
身體無力地向後靠去,司馬將軍雙目微閉,聲音蒼涼地說道:“老常,你說那丫頭說的會是真的嗎?”
“其實不用老奴說,將軍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只是您現在還願意面對現實。”
聞言,司馬將軍疲憊地搖了搖頭,笑道:“呵呵,是啊,連個丫頭都能看透的事情,我卻還在猶豫著。老常,你說是不是就因為百里嵐經歷過定南王府的慘變,如今才會目光犀利地指出北寧皇的陰謀?不,我看她提起定南王的時候,情緒並沒有波動,應該是南宮井辰那小子,教給她這樣說的吧。”
老常並不認同司馬將軍的說法,躬著身子說道:“老奴倒認為,不論是否經歷過定南王府慘變,百里嵐就是百里嵐,已經不再是當年的草包美人了。您沒聽過關於她的傳說嗎,有陣子在北寧盛傳得可是厲害,想來也是她的聰慧,在一定程度上輔佐了蘭陵王,才會讓他們在皇上做出決策之後立刻做出防備,以免落入被動的局面。將軍,從這點上來看,咱們還是要向這兩位後輩學習的。蘭陵王妃說的沒錯,如果一味的愚忠,下場就會如同蘭陵王一般,北寧皇,並非明君呀!”
身邊的老奴已經跟了司馬將軍走過大半生,他的話讓司馬將軍陷入了沉思。
離開茶館之後,無顏一直看著百里嵐,雖然兩人之間隔著面具,但是百里嵐知道,他肯定在看著自己笑。
“喂,你在看什麼!”百里嵐不喜歡被人盯視的感覺,便瞪了回去,語氣不善。
微微垂下目光,無顏笑道:“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只是覺得剛剛你的態度,一點都不像是求人呢,如果表哥看到了,肯定要被你嚇死了。”
輕笑了下,百里嵐說道:“求有什麼用,想讓他真正參與到計劃當中,就要讓他從心底發出畏懼,只有畏懼才能讓人衝破一切阻礙,不顧一切。就算你讓南宮井辰來,他也會贊同我的做法的。”
“也許吧,誰讓你們倆都是瘋狂的人呢。”無顏笑了下,心想這兩個人還真是越來越像了呢。
事實上,百里嵐的激將法果真起了效果,第二日,司馬將軍便主動找到了南宮井辰,躲在密室中商談要事。而這一次,百里嵐並沒有在旁觀戰,而是與婢女躲在房中,研究棋譜。用百里嵐的話說,她也辛苦了好幾日,該好好休息下,讓那些男人們去苦惱這些煩人的陰謀詭計吧。
只是還沒消遣半日,南宮井辰身邊的小廝就找了過來,說是司馬將軍剛離開,南宮井辰就腿痛難忍,讓春風姑娘趕快過去給看一下。
聽那小廝說的焦急,百里嵐心中一緊,忙與春風同去檢視。但是在看到南宮井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