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的脾臟上久久收不回來,耳朵卻盡職的接收了每一個字,這話正中他心思,他一定要弄清楚,身體裡的東西都切掉彼就還能治病呢?
怎麼想都想不通啊!
脈象上的變化讓劉清君回了神,“散脈。”
“藥。”
青陽子沒有二話。拿出一個小瓷瓶小心的倒了一半進入柳知瓊嘴裡,別小看這一拇指大小的東西,真真是續命的精貴。
“澀脈。”
莊書晴加快速度取盡腹內殘留的脾碎塊組織,清洗腹腔,吸乾積液,去除棉布墊後,仔細檢查過止血點後又細心的確認了一遍其他內臟沒有傷到,尤其是胃,柳三受夠折騰了,再不能因為她的原因還要再讓她開腹一回。
“箱子底部的羊腸管拿來給我。”
青陽子遞過來。不待他問莊書晴就解釋道:“縫合創口前需得放一根引流管。如果有血從這裡流出應及時想辦法,如果是持續性大出血,則很有可能得再次手術止血,希望老天爺幫忙吧。上藥。”
今兒太陽好。午時過後更是能曬得人隱隱出汗。可即便如此,也沒人進屋去等。
二夫人已經等得慌了,摳住柳二老爺的手臂掩不住焦慮。“老爺,兩個時辰了,進去都兩個時辰了。”
柳二老爺拍了拍她的手,他也急,可再急總也不能去踹門。
大夫人眼裡滑過笑意,很快又掩去,裝出一臉關切,“可不是,都兩個時辰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裡面還有兩個男人……”
白瞻也懶得和女人計較,只懶洋洋的對柳嘉宏道:“你在禮部當了幾十年官,怎麼家裡人沒學著一點規矩?”
老太爺一眼風掃過去,大夫人頓時白了臉,心裡不憤也不敢上臉,垂下視線後退一步,低下頭去再不敢說話。
可她說的話已經在二夫人心裡紮根了,更讓她抓心抓肺的難受,既擔心女兒的名聲,又盼著裡面的人能快出來給她個好訊息。
“若是書晴不來柳家,幾個月後你們就得準備喪事,書晴費盡心力在裡面救人,若有人不識好歹休怪我不客氣,沒人欠你們。”
“白公子,你別和她們計較,婦道人家,懂什麼。”
“書晴尚不及十五,她們幾十歲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一句話堵死柳嘉宏後面的話,白瞻往前走了幾步,不想再和他們說話。
柳嘉宏知道柳家這是得罪人了,哪怕他們做得並不過分,可抗不住白公子護短護得龜毛。
“吱呀!”
二夫人一直盯著門,剛拉開一條縫她就急步上前,莊書晴還沒踏過門檻就被二夫人攔住了,一連聲的問,“怎麼樣?成了嗎?瓊兒,瓊兒可還好?”
莊書晴腿有些軟,扶著門才沒有跌坐在地,臉上的笑容卻是燦爛的,“很順利,三小姐大概還需得半個時辰才能醒,白瞻,馬車裡是不是放著一副單架?”
“恩。”
“幸好沒拿下去,我之前忘了讓柳家準備了,你讓人去拿來,三小姐的身體不能動,需用擔架抬她回房。”
不用白瞻吩咐,陳元一閃身直奔前院。
上前一把將人抱起來,白瞻就打算回去,莊書晴看出他意圖忙抱住他脖子搖頭,“不行,我今天怕是都要留下來,術後的情況我得親自看著。”
“你累了。”
這個莊書晴沒法否認,她確實是累了,又累又餓,以前的身體不嬌貴,又在醫學院時就開始鍛鍊,十個小時的手術都能撐下來,現在才四個小時就受不住了。
“我餓。”
柳嘉宏終於能搭上話了,“莊大夫,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就在這邊,你趕緊去吃一些。”
隨後出來的青陽子順著他指的方向就跑,他快要餓死了。
劉清君卻沒打算過去,剛剛才看著熱呼呼的五臟六俯,現在哪裡還能吃下東西,沒吐出來已經是他穩得住了。
白瞻將人抱到飯桌邊,自己草草吃了幾口就去侍候莊書晴了。
莊書晴吃得頭都不抬。
飯後,白瞻又將莊書晴的腿搭到自己腿上給她按摩。
柳嘉宏大開眼界之餘,心裡對莊書晴高高豎起了大拇指,能讓白大公子這麼侍候的,全天下怕也只有她了。
據他所知,就連皇上也難得大公子一個好臉色的。
“小姐,柳三小姐醒了。”
莊書晴立刻收回自己的腿快步往柳三房裡跑去。
劉清君也不慢,不親眼看著,他無論如何都不信將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