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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來到宮中,皇上正在御書房批閱公文,忽然有小太監前來通報,道七皇子在外求見,顏嘯抬起臉,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讓他進來吧!”
不久之後,漫羅便邁入了御書房內,“兒臣參見父皇。”
顏嘯見了她卻是一臉的淡漠,冷聲而問:“你大病初癒,不好好在府裡休養,跑來宮裡作何?”
漫羅只是微微一笑,順著顏嘯抬起的手所指的方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淡然而道:“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兒臣此次前來,自是有些事情想父皇為兒臣解惑。”
“哦?”顏嘯挑起眉,好奇地看向她,“那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疑惑?”
漫羅欣喜地揚起唇角,笑道:“父皇也知道,兒臣自從病好之後,記憶就有了殘缺,最近似乎越來越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只是偶然間想起以前父皇曾請過老師教我武功,可是我怎就完全不記得我會武功之事?”
“你是為了武功之事而來?”顏嘯凝了凝眉,如是而問。可漫羅卻是灑脫地回答道:“不僅如此,還有其他問題,但請父皇先為兒臣解了這一疑惑。”
顏嘯點點頭,“好吧,朕確實為你請過老師教你習武功,可是每個老師都說教不了你,道你怎麼都學不會,之後也就沒能教下去了,所以你自然不記得你會武功之事,因為你根本不會。”
漫羅淡淡地笑著,心想:看來顏漫羅藏得很好,連她的父皇都不知道她會武功,或許她其實有什麼大計劃,只是一直沒有實行,故意將自己一身好武功藏起來,她究竟是在保護自己還是在保護別人?
“你說你還有別的問題,一起問出來吧,既然來了,不解了你心頭之疑,怕是你也不暢快。”顏嘯說道,隨後抿起雙唇,擺出一派王者之態。
漫羅笑著頷首,接著道:“其實兒臣這回來宮裡還想向父皇打聽兩個人。”
“誰?”
漫羅見顏嘯如此爽快,對這隻老狐狸也有了一絲欣賞,“容軒和罹湮。”
“那是你府上的侍寵,怎就來問朕了?”顏嘯本是極厭惡漫羅出去肆意妄為的,傳出斷袖之事本有辱皇家名聲,可後來他想想,若是世人皆當漫羅是斷袖,便是仍相信她是個男人,也就隨她去了,只要顏漫羅別壞他的事,她想怎麼風流快活也都無所謂了。
漫羅聽了顏嘯的話後不禁深深嘆出一口氣來,隨後目光變得極為堅定,“兒臣想要知道這二人的具體底細。”
顏嘯微抿了唇角,繼而緩緩開口,“罹湮是勾欄院頭牌,而容軒乃侯爺之子。”
卷拾叄 探底
御書房內,顏嘯的聲調不疾不緩,在空氣中幽幽盪開,“罹湮是勾欄院頭牌,而容軒乃侯爺之子。”
“什麼?”漫羅聞之大駭,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容軒是侯爺的兒子?那麼他怎麼會到我府上當了侍寵?”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堂堂侯爺怎可容得自己的兒子為人男寵以色事人?
面對漫羅的驚駭,顏嘯卻是淡定非常,將手頭的奏摺合上,他的目光中多了幾許探究,“你是當真一點都不記得了,還是在做戲給朕瞧?”
漫羅一聽這話,趕緊俯下身道:“兒臣不敢,望父皇明鑑。”
顏嘯的視線冷冷地掃過漫羅,而後輕然一抬手,道:“當初官燕侯容祀卿得二子,照理說理應長子容軒坐世子之位,可是容軒卻生來體弱多病,便也不得官燕侯的寵,直到容軒十歲那年,他得了一場重病險些死掉,便是那時官燕侯上書懇請改立二子容昂為世子。”
漫羅一直認真地聽著,至此,見話斷於此,便問道:“照父皇的話說,就是容軒自小不得其父的寵愛,而那場大病雖未要了容軒的性命,卻是讓他丟了世子的頭銜。”
顏嘯微微頷首,“正是。”隨後他伸出兩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擊打,復又開口,“容昂那孩子自小聰明機靈,當初容軒的病確實是說不準的,也許眼睛閉上了就再也睜不開了,於是朕便批了那奏摺,許了容昂做世子。怎料那容軒卻也命大,並未在那場大病中死去,只是自那以後,官燕侯便越發的冷落了他這個大兒子,直到你在侯府見到了容軒,當著朕與官燕侯的面要人,容軒才被真正地趕出了侯府,做了你的侍寵。”
故事至此完結,而漫羅的雙手不知是何時竟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心裡異常的疼痛,彷彿被人紮了一針,“原來,容軒是這樣到我府上的。”她感慨般地吐出這樣一句,隨後輕輕地勾起唇角,然而卻叫人看不出她在笑,反是隱隱中透著一絲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