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鍾離域沒有想到海願會這麼說,也是淡然的一笑,心中卻潮水一般翻騰了一下。他知道海願聰明,她如此聰明卻又怎能不懂這其中的意思?而若是她懂了,卻要故意這樣一說,是怕自己多心嗎?
想到這裡,鍾離域起身上前,把那隻髮簪從海願的手裡拿了過來,看了一下之後,將那隻髮簪親手給海願插在了髮間。琥珀犀角髮簪,和原本的那隻桃木桃花髮簪上下一起,看著都極為質樸,但卻各有各的深意。
就算海願不懂,鍾離域也是懂了的。他知道海願的好,會將她像是珍寶一樣的護在手中;但他也知道,這樣的珍寶不是隻有他自己欣賞的,多了一個人,不會讓鍾離域有醋意,反而會加倍的珍視她;因為鍾離域知道,自己不能有點點的不經意了,否則會有人替自己來愛她的。
看到鍾離域的動作,海願安心的一笑,笑容裡有溫柔,也有著感悟;她感謝鍾離域的寬宏,更珍惜鍾離釧的真誠。其實,她又怎麼能不懂鍾離釧的意思呢!海願記得有句詩: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現在這是一顆包裹了紅豆的琥珀,又做給故意做成了骰子的形狀,雖然不是入骨的相思,但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玲瓏骰子裹紅豆,相思入心知不知?
那一點相思,若是進了鍾離釧的心裡,海願只盼他就藏在心裡吧。她不是不懂,是知道自己不能去碰。
“海願,我把宗祠修好了,明天就向去早朝稟告父皇了。而後還有一件大事情要做,我想……讓太子與我一起去,你覺得呢?”
鍾離域本來拿了那塊水晶令牌,就一直想找機會向皇上稟明,要帶兵去皇陵的。只是還差一個引子,不知道該怎麼把皇后娘娘的原型給逼出來,也好趁此機會看看皇后究竟和這件事情有多大的牽連。
而太子殿下鍾離釧顯然是最好的一個聯絡,若是可以讓太子一同前去,不管太子究竟有沒有真正參與這件事,起碼皇后娘娘是知情的,那就一定會想法子阻止自己,就可以逼她現行了。但現在看來,鍾離釧仍是良心未泯,而且對海願又如此情意,若是自己再暗中把他牽扯進來,倒是怕海願心中不安了,所以才試探性的問了一下海願的意思。
“域,你知道我為難?”海願反問著。她心中對鍾離域的情意至深,可鍾離釧和自己也沒有仇啊,雖然按照情理她絕對應該站在鍾離域這一邊;可是讓海願點頭,同意鍾離域將現在有了人性一面的太子拉進來,往坑裡推,她真是做不到。
“若叛亂之事和大哥無關,我自然會盡力保全。”這是鍾離域私下裡第一次叫鍾離釧大哥。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自然盼著丈夫安好;而且你們本就是兄弟,我盼著你們兄弟和順才好。”海願感激的點了點頭,她知道鍾離域問自己這一次,也算是對自己的交代了。
“嗯。”鍾離域點點頭,握住了海願的手。若不是這樣的皇族帝王之家,有太多的爾虞我詐和權勢紛爭,鍾離域又何嘗不想要兄弟和順,父母恩愛呢。
第二天,鍾離域再次上了早朝,而且還是親自捧了一個紅木托盤上來的,托盤上用紅布蒙著,看不到裡面是什麼東西,這倒是引起了眾人、包括瀛盛帝在內的好奇。
“域兒,你捧上來的是什麼?”
“啟稟父皇,兒臣這次修繕宗祠,在宗祠地下發現一個洞穴,在洞穴深處發現這樣一塊令牌,兒臣特意呈上來給父皇看看。而且,這令牌還大有一番玄機呢。”鍾離域說完,伸手將那托盤上的紅布掀開,整個大殿頓時“唏噓”一片。
“這,這不是先皇的令牌嗎?”瀛盛帝命人將那塊水晶令牌捧到近前,拿在手裡仔細的看著。他當然認識這塊令牌,因為歷代先皇都有自己的一個圖騰,而這塊水晶令牌上畫著一隻帶翅膀的戰虎,就是鍾離虎翼無疑了。
“是,兒臣最初看到這塊令牌的時候也吃驚不小,所以就打算呈上來給父皇看的。只是兒臣萬萬沒有想到,昨日才尋得的令牌,本打算今日早朝就呈給父皇的,卻在昨夜就得太祖託夢,說明了這塊令牌的作用。”
鍾離域才說到這裡,大殿上的百官連“唏噓”聲也沒有了,都屏氣凝神的仔細聽著。這神鬼之事個人看法不同,有人信的、有人不信;可現在聽鍾離域說的有模有樣,而且這令牌確實是真的,都是大氣也不敢出了。
“那先皇怎麼說?”瀛盛帝此時手裡拿著水晶令牌,就感覺那水晶令牌冰涼的有股子寒意,雖然他本來也不信什麼神鬼的,但現在這令牌突現,心裡也難免有些琢磨了。
“太祖爺爺說皇陵也多年未動土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