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過來傳了話,曲多擦了淚與小鄧氏去了大廳。
丁氏與曲長久剛成親時,曲長久與曲多都是秀才,丁氏這個繼母是新婦,在曲家都未站穩腳根,沒有給曲多訓話的資格。
如今曲長久成了六品官員,丁氏做了官夫人,又生下兩個兒子,長安的宅子地契寫著丁氏的名字。
丁氏在曲家地位今非昔比,就是用家法懲罰曲多也是行的。
曲多與小鄧氏不得不對丁氏尊敬。
丁氏端坐著就讓兩人站在跟前,肅容道:“姑奶奶一家人對咱們家千好萬好,能幫的肯定會幫,都不用咱們家人開口。你們求上門去,還是帶著兩個小的一起去求,這不是寒了姑奶奶一家人的心嗎?”
小鄧氏低頭道:“母親,當時我沒想那麼多。”
丁氏冷聲道:“你只顧著你們夫妻的感受,就一點不顧著姑奶奶一家人的感受嗎?”
小鄧氏哭道:“我錯了。”
曲多問道:“那要怎麼彌補?我們要去道歉嗎?”
丁氏搖搖頭,道:“你們若是專門去道歉倒顯得生分了。有機會一起用飯時,給姑奶奶敬杯酒陪個禮說些感激的話就是。”
“是。”曲多與小鄧氏行禮退下。
三日後,曲多想通透了,獨自去了李家。
他找到了李去病,道:“小叔叔,小鄧氏將您說的話都轉告我了。我想了許久想通了,我不是讀書的料,秋季會試肯定考不中,我向您請教,以後尋個什麼營生養家好?”
李去病放下手裡的書,問道:“你說說你能幹什麼?”
曲多羞愧的搖搖頭,道:“我就是實在想不出能幹什麼,這才來請教您。”
李去病反問道:“幾年前,我舅舅在信裡怎麼跟你說的?”
曲多滿臉慚愧道:“爺爺讓我去北地,可是我未聽他老人家的話。”
李去病問道:“那現在你願意去北地嗎?”
曲多哭道:“我一直想去,可是小鄧氏總攔著。”
李去病搖頭道:“你別拿小鄧氏做藉口。你就是怕吃苦。”
曲多怏怏不樂返回,過了幾日終究是受不了看繼母臉色過活,又想著以後沒銀錢供兩個兒子上書院,下定決心去北地。
小鄧氏帶著兩個兒子在曲多跟前哭,不讓他去,要他帶著她們回潭州。
“咱們回潭州就得坐吃山空,三百兩銀錢哪夠咱們供兒子上書院。你要回潭州自己回,兩個兒子我帶到北地去!”曲多是個跟曲長久一樣非常倔強的人,決定的事很難改變。
“娘,我長大了要上書院。”
“娘,先生誇我聰明,說我以後一定能考中秀才。”
“你聽到沒有,兒子要上書院。我這個當爹的為了他們也得去北地。你若怕吃苦就回潭州去!”曲多再次提到了讓小鄧氏獨自回潭州。
小鄧氏哭道:“我不是怕吃苦,我是怕北地亂不安全。”
曲多怒道:“哪裡不亂?天子腳下的長安大街上還發生命案呢!”
小鄧氏只有依了曲多收拾行禮。
兩口子臨走前兩天來給李家人告別,在飯桌上給曲氏敬酒賠禮。
賀氏見曲多不是那扶不起的阿斗,便鼓勵道:“去了北地只是暫時苦些,後面就會好些的。”
李晶晶道:“北地有許多從潭州過去的人,就算我爺爺、我大哥、舅爺爺回到長安,那些人還在呢,你們也是有人照應的。”
這一次李家破例未給曲多一家銀錢,就是要讓曲多一家去北地歷練。
曲多一家四口去了北地沒幾天,李家就住進了長安書院的李老實的府邸避暑。
長安書院暑期休課,然每天早上、黃昏有名士講壇。
李雲霄、李去病、何義揚、秦山憶以書院學子的身份,每天早晚去聽名士講課。
這一日早晨,天氣炎熱,兩輛馬車停在了書院李府家門口,從頭一輛馬車裡走下來兩個少女,走在後面的少女花容月貌絕色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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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18 高門貴婦送壽貼 賀氏憶開朝木皇后
兩個少女是三公主何敬梅及王煙雨。
第二輛馬車裡面走下來的是白氏與一位滿頭灰白頭髮眼角生著皺紋目光銳利的老年貴婦人。
老年貴婦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