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王妃姑姑過來,不過多一人難受。”
小鄧氏甦醒過來,見臥房裡空無一人,六神無主,立刻下了床去大廳。
大廳門外站著丁氏的兩個奴婢,凍得搓手發抖,瞧到小鄧氏都是目光不屑。
小鄧氏直覺這次完了,進了大廳見曲光耀、曲光宗跪在地上哭,曲多站著聽曲快手訓話,忙快步走上去跟兩個兒子跪成一排,砰砰砰用力磕頭,哭道:“孫媳婦心裡已知錯了,求爺爺慈悲開恩,莫要把我趕出府去。”
曲快手喝道:“有些錯犯了就是犯了,知錯也無濟於事。你與我曲家的緣分到此為止。我們曲家念在你生了兩個兒子的份上,給你五百兩銀子。你這就收拾行李,明早就拿著休書離開。”
小鄧氏腦袋都要炸了,撕心裂肺的嚎哭,叫道:“爺爺,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不要讓曲多休了我。”
“曲多若是不休你,早晚你會害了他貪汙受賄下了大獄,還連累了親朋好友去!”曲快手怒道:“你才當了幾天官夫人,就敢巧立名目收禮錢。你當我是傻子,不知道你在北地乾的那些醜事?”
小鄧氏痛聲哭道:“我窮怕了,我不想讓兩個兒子再窮了。我現在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爺爺饒了我。我要是離開家就是死路一條。我不要銀錢。爺爺不要讓我走。”
曲多跪下哭道:“爺爺,妻錯夫之過,小鄧氏犯錯,孫兒也有責任,求爺爺饒了她這次,她下次再犯,孫兒不用您說就休掉她。”
曲光耀、曲光宗上前抱著曲快手的大腿哭求。
曲快手伸手摸兩個曾孫的頭髮,道:“我讓你們爹休掉你娘,也是為你們好。你娘這樣貪婪不堪,日後你們長大當官,也會被她教成貪官下了大獄。”
丁氏推門而入,見曲多一家人都跪在地上哭,心裡也是一軟,想著沒有小鄧氏,曲多若娶進個門第高厲害的妻子,可就壓不住了這家子人了,道:“爹,小鄧氏犯錯,罰她禁足半年或是送到觀裡半年,您看如何?”
曲快手搖頭道:“不行。小鄧氏不是初犯。多伢子必須休掉她!”
丁氏勸道:“爹,小鄧氏受到此次教訓,日後必不會了。多伢子若是休了她,兩個孩子參加科考名聲也不好聽。”
曲快手反問道:“海王跟李娟葉和離,就不怕兒女名聲難聽嗎?”
他已不是在曲家村的那個未見過世面的劊子手。名聲難聽四個字嚇不倒他了。
曲快手心意已決,唯一能勸動他的曲氏夫妻這一晚沒有出現在曲府,小鄧氏只有被曲多給休了。
小鄧氏拿著休書,呆若木雞,上面的字一個不認得,還是兩個兒子給她唸了才知道的內容。
曲多抹乾了淚,道:“你先去找個客棧住下,等過了年再回潭州。”
小鄧氏眼珠子轉動兩下,道:“曲多,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不離開。”
曲多搖頭道:“爺爺不讓。他讓你離開長安回潭州去。爺爺說你拿著五百兩銀錢再嫁或是開個小鋪子過活都行。”
小鄧氏跪下抱著曲多的雙腿,哭道:“我不要銀錢。我不離開你跟兒子。你哪怕讓我當一個奴婢在府裡做活都成。”
曲多自是不想讓小鄧氏走,就低聲道:“你莫哭了。你先住到書院那邊去。等過些天爺爺消了氣,我去求姑奶奶勸著爺爺同意你回來。”
曲快手休掉了孫媳婦,還氣著鄧氏不懂事,有意晾晾她,就在客房裡睡下。
半夜他隱約聽到有女人在哭,坐起來點上燈,見是老妻鄧氏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哭,問道:“這麼晚為何不睡?”
鄧氏傷心害怕的道:“你讓曲多休掉小鄧氏,下一個就是我?”
曲快手不悅的道:“你可幹出小鄧氏做的那些醜事?”
鄧氏哭道:“我從未有過。”
“那我就不會休你。”曲快手拿著燈走至,把燈放在鄧氏跟前的桌子上面,燈光照著她爬滿魚尾紋的眼角,道:“我今個心裡也不好受,正好跟你說說話。”
鄧氏道:“最不好受的是多伢子。”
曲快手原想著跟鄧氏說心裡話,聽她的語氣覺得他做的不對,心裡一下子火了,就定定瞧著她,道:“你是不是我堂客,怎地跟以前完全不同。”
鄧氏只是哭著沒有吭聲。
曲快手道:“你摸摸良心,妹妹家幫了咱們家多少,咱們家幫了妹妹多少?”
鄧氏抬頭道:“那是咱們家沒有權勢。”
曲快手問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