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道都督已死,天水府必是亂成一團。天水駐軍都是一群廢物,等著他們去救本家的人,黃瓜菜都涼了。”
“金城駐軍比天水駐軍強不到哪裡去,不然金城方圓幾百裡馬匪猖獗?”
“整個隴地最強大的軍隊就是虎奔軍,焱王的虎奔軍人數配著兩匹馬。此去天水城府四百里,虎奔軍騎著匈奴快馬一日就能奔至。”
“焱王到了封地不到一個月,就斬殺了幾十位官員,其中有四人是我們的親人。”
“我爹就是被焱王所殺,屍體剛入葬不到十日!”
“我二哥死於焱王之手。”
十幾人的嚎哭聲在祠堂飄散開去,令在場的人心情更加沉重。
分支的幾位長輩低聲商議過之後,由最年長的一位開口道:“都莫哭了,如今已到了本家與我們分支生死攸關的時刻。焱王雖是與我們的仇不共戴天,然此次若能同意出兵去天水救本家的人,這個仇就此了了。”
於是半個時辰之後,雲族分支十一個人騎馬來到焱王府正門前,遞上帖子之後,意料之中的被何敬焱請到了正院大廳。
“王爺,請受吾等一拜。”分支最年長的老頭子滿頭銀絲,因為常年跟白塔山白塔寺裡的和尚一起爬山,長壽康健,面容瞧上去比八十歲年齡的老人年青十幾歲。
何敬焱雙手扶起了雲老頭。
雲老頭順勢從寬大的袖口裡取出一個信封,塞到何敬焱手裡,道:“王爺,這是我們族裡的一點小心意,三十萬兩銀票,請您收下。”
何敬焱反手將信封還給雲老頭,目光炯炯有神,淡然道:“無功不受祿。你們送本王這筆銀錢是何意?”
雲老頭滿臉悲愴,道:“請您派虎奔軍前往天水城府災區救出我們本家的人。”
“本王未得到朝廷的命令,不能動用虎奔軍。”何敬焱直言道:“太子與李王爺已於昨個夜裡率田家軍分批趕赴天水城府,若是順利的話,第一批軍隊今晚便能抵達。”
“田家軍哪裡比得了王爺您的虎奔軍。”
“田家軍在河北道時跟倭寇作戰勝少敗多。他們便是去了災區,也救不出人。”
“莫說此等誅心的話!”何敬焱目光冷寒,掃過眾人,揮袖道:“本王還有要事,你們都退下。”
雲家分支的人面色怏怏出了焱王府,個個氣憤填膺,恨不得放把火將王府燒掉,拿著鞭子將何敬焱抽死。
“當年我們兩萬兩銀票就請動了金城守軍,如今三十萬兩銀票都請不動虎奔軍。”
“閻羅王真是心硬,這樣都說不服他。”
“天水、金城都屬於隴地,只因金城歸了焱王,天水有災,金城不管,閻羅王一不送糧送物、二不派兵營救,冷血到令人髮指。立刻將此訊息從金城城外散佈出去。”
他們回到了莊子,將事情的前後經過說了,族人個個氣得破口大罵何敬焱。
之前分支已派了十幾人帶著近百名奴僕去往天水災區,這次得不到何敬焱的相助,便給白塔寺捐了五萬兩銀票,請動了寺裡的一百名武僧及兩位僧人大醫師、兩位僧人藥師。
當日雲族分支第二批的人披麻戴孝,浩浩蕩蕩出了金城,奔往天水。
次日他們到達災區之後,竟是發現朝廷田家軍已經到了,並且已經忙了幾個時辰在廢墟里尋找存活者。
雲族本家的傷者已從虎奔軍將士的手裡領到了藥,止住病情惡化,除去一個年邁老人因著聽到兒子、孫子都死亡的訊息放棄了求生沒有吃藥死亡,其餘的人都活了下來。
七日之後,天水地震的訊息傳到了吐蕃、回屹、匈奴馬匪耳朵裡。
馬匪頭目原以為虎奔軍去天水救災不在封地,便可以去玉門、敦煌等地搶劫村莊,後來聽說虎奔軍未被派去天水,而是一直駐守在金城,便打消了念頭。
回屹的十幾個部落得到的訊息是虎奔軍去了天水救災發藥,認為眼下隴地大亂,虎奔軍忙著救災,是千載難逢的良機,決定佔領定朝的土地,結束遊牧的苦日子。
他們摒棄了以前的不和,開了一次大會,聯手召集了所有的騎士,準備攻打玉門,而後佔領隴地第一重關易守難攻的嘉峪關,再慢慢的往東推進吞掉酒泉、張掖,建立回屹國。
在一個寧靜的黎明,回屹十幾個部落發起對定朝的攻擊。
前鋒軍三千名騎士已經出發奔出三十里,都能瞧到玉門的城門,竟是遭遇到在此伏擊兩天兩夜之久的三千名虎奔軍。
兩軍交戰,回屹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