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匯成一個深五尺直徑四丈清澈見底的小潭,水清無魚,潭底只有奇形怪狀五顏六色漂亮的鵝卵石。
小潭的旁邊有幾個巨石,幾個少年學子穿著青衫,烏髮用玉簪高高別起,盤腿坐在石上吹著竹笛。笛聲悠揚動聽,帶著溪水落潭聲飄向遠方。
小潭不遠處是一片偌大綠油油的草坪。潭州書院的香果節年年就在此處舉行,有山有水,端得是個好地方。
草坪上幾百張桌椅擺放成巨大的四方形,中間空出百平米草坪。
引人注目的是草坪中央,有一座紅色桔子、黃澄澄的梨、紅色蘋果、紫色甘蔗、綠色柚子等水果堆成了兩人高直徑半丈的小果山。
這些水果是未成親定親的學子們自掏腰包湊錢買的,為的是營造氣氛,吸引更多的書院博士、師長府裡的小姐。
未時剛過,學子們基本上都到了,人人穿上華美長衫,精神奕奕,朝氣蓬勃。
站在外圍的一群少年學子瞧到遠處來了三個人,其中有兩人穿著桃紅、黃色的裙子,激動的道:“有兩位小姐來了。”
“不知是哪府的小姐。”
等三人走到近處,眾學子好不失望,原來穿著桃紅、黃色裙子的是兩個不到十歲肥胖的小男孩裝扮得,臉上胭脂塗得跟鬼一樣,已不能稱為可愛,而是滑稽可笑。
“我的兩個弟弟昨個興奮的睡不著,恨不得今個一早就過來。我娘不知從哪裡借來的裙子,把他們拾掇成這樣,我都不好意思跟他們站在一起。”兩個小胖男孩的哥哥跟熟識的學子打著招呼。
“你前幾年不也這麼穿著混進香果會。”眾學子鬨笑著打趣這個當哥哥的。
眾學子有人高聲叫道:“敏業弟,你今年來得這麼早,可是春心萌動?”
“春天早就過了。”身為秦國公府二少爺的秦敏業從考入書院的第一天起,就被許多人關注著。
他的身份別說是在潭州,就是在長安也是正經的高門嫡少爺。
此時他黑臉沒有表情,穿著平時的衣衫,彷彿是去上學。
李去病生得瓜子臉單鳳眼,唇紅齒白,在曲氏嘮叨下穿了賀慧淑送的淺紫衣華貴的嶄新長衫,深紫色雲紋腰帶,繫著一塊白裡透著淡綠的古玉佩,俊秀非凡,倒像是王孫貴族。
有學子將李雲病認出來,驚詫道:“這不是去病小弟嗎。”“真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去病小弟是要在花果會上覓到佳人嗎?”
學子們只知道秦敏業叫李去病小叔叔,不知道李去病的家世。不過從秦敏業對他的態度,猜測家世不會差了。
李去病是憑著真本事考入書院,模樣好性子好,從不爭強好勝,人緣還不錯。
一些學子打聽到他沒有訂親,倒是起了心思,準備給府里長輩說,看能不能與府裡的未成親的姐妹結個姻緣。
李去病俊臉羞紅,低頭不語,還不知道剛在書院讀了幾天書,就被人盯上了。
李晶晶梳著雙丫鬟,發戴鑲珍珠的小金簪,穿著玫紅色的長裙,星眸精亮,靈氣逼人,秀美絕倫,將場上的十幾個同齡的小姐比了下去。
她聽到許多學子說話還是鴨公嗓,正是變聲期的少年。心說:這麼小就想著親事,發育好了嗎?
李雲霄穿著打扮跟李晶晶一樣,只是頭上戴的是素面的小銀簪,被賀氏與賀慧淑故意的在胖嘟嘟的臉蛋及小嘴唇上塗了紅紅的胭脂,人見人笑。
眾學子當中有十幾個氣質高貴容貌俊美談吐與眾不同的少年,都帶著奴僕。他們不是出生世家就是高官子弟。
湖北道都督的嫡二少爺祁子陽身材高大魁梧,生得劍眉星目,以玉冠束髮,穿著寶藍長衫,風流倜儻,因憑著真本事考進來,沒什麼架子,出手又很大方,人緣最好。
他身邊圍著七、八個學子當中,不泛溜鬚拍馬、妒忌之輩。
他今個特意精心穿戴一番是有原因的。
原來他的生母是湖北道都督元配。生母共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他上面有一個哥哥,下面有一個妹妹。兩年前生母去世,比大哥年齡還小一歲的繼母嫁進府。
繼母出身不高,卻是嘴甜如蜜,還大方的把陪嫁的美貌奴婢給了他爹當通房,哄的他爹找不到北,把府裡的當家權交給她。
他哥哥已經成親,又是嫡長子,不是繼母能夠擺佈的,去年有了官職之後,直接帶著他們生母貴重值錢的嫁妝及小妹搬出去另開府住了。
繼母把主意到了他頭上,今年已幾次想把孃家侄女、外甥女嫁給他,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