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見妹妹一家人來了,沉著臉道:“老王哥正牽著他的母牛往家走,瘋牛跑過來,他耳朵聽不見沒有躲,一下子被瘋牛從後背頂上天,身體落下來,又被瘋牛從胸口踩過去。他的母牛仁義的很,去咬瘋牛,被瘋牛撞倒踢了肚子。”
曲氏面露懼色。李去病重回現場,更是恐懼的渾身顫抖。李老實緊緊抱著被悲傷氣氛嚇的要哭的李雲霄。
這時老族長特意站在大石頭上說話,剛才情緒波動很大,聲音竟是有些顫抖,“村裡發生很大的事,曲冬家的牛在山裡被一窩毒蛇咬了,回到村裡毒發蔓布全身發瘋,頂死了王啞巴,頂傷了曲義跟王啞巴的母牛,還要頂死村裡好多的人。”
圍著死公牛看的村人聽到這裡,哪怕是年青力壯的小夥子也懼怕的往後退了兩步。
老族長接著道:“白雲觀的大藥師元洪子道長為了阻止瘋牛繼續頂死人,把瘋牛給打傷了,瘋牛最後死於蛇毒。”
“元洪子道長做得好。不然我們村會死好多的人!”
“義伢子好可憐,被瘋牛頂的渾身是血,還從樹上摔下來。她娘接著他時直接哭死過去了。”
“王啞巴要是耳朵不聾,興許聽到瘋牛蹄子聲,能跑得開。”
村裡人忍不住紛紛議論。
曲快手跟李老實低聲道:“瘋牛中了蛇毒,比一群老虎還厲害。七位道長跟我聯手才把它殺死。七位道長當中,雲東子道長的武功最高。”
李老實點頭。
曲快手胳膊肘碰碰李老實的腰,目光詭秘,輕聲道:“瘋牛的斷角是我用大刀砍斷的。瘋牛斷了角,失了平衡,雲東子道長一下子騎在它背上,用槍尖在它腦袋上戳了十幾下。”
李老實目光震驚敬佩。
曲快手道:“你千萬別到外頭說。”
曲氏蹙著眉頭,在曲快手身後低聲道:“哥哥,你以後可千萬別這麼做!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嫂嫂可怎麼辦?”
曲快手回頭望著曲氏,又望著站在不遠處的鄧氏、小鄧氏,道:“你放心,我不做沒把握的事。我還留著命等著教小曾孫刀法。”
老族長揮揮雙手,等眾人息聲,語氣凝重,緩緩道:“朝廷律法,不能屠殺耕牛,違者罰銀兩杖打。曲冬家的瘋牛最終死於蛇毒。晚上縣裡來了衙役驗牛屍,會挨個挨戶的詢問牛的死因。你們知道該怎麼答覆?”
他已經派曲冬趕去縣裡給瘋牛銷戶。
村裡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牛是中了蛇毒死的。”
曲家村的人絕對不能恩將仇報出賣元洪子。
老族長長嘆一聲,攤開雙手,悲傷的道:“王啞巴被曲冬家的瘋牛頂死,他沒有子嗣,就由曲冬安葬他,給他披麻戴教當孝子。”
村裡的人都沒有異議。
老族長指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是斷了氣的母牛,高聲道:“王啞巴的母牛懷著孕,為救主人被瘋牛弄傷,怕是活不了幾天。它是義獸,要是沒有人家願意要它,我就做主把它贈給太清觀。”
母牛看上去奄奄一息,說不定還不及到縣裡改戶主就死了,原主王啞巴死於非命,十分的晦氣,老族長又說要贈給太清觀。
曲家村就算再愛佔便宜的人也沒有開口收留母牛。
老族長指著死牛非常嚴肅的道:“瘋牛的屍體有毒,人跟動物只要沾到它的血肉就會中毒死亡。它擺在這裡,我叫兩個人守著,等縣裡衙役驗過之後用火焚掉。”
瘋牛腦袋仍在慢慢往外湛著黑血,旁邊落著十幾只蒼蠅的屍體,蒼蠅是吃了瘋牛的毒血被毒死的。
村裡的大人都知道血是黑色就是有毒,又有蠅屍為證,趕緊囑咐家裡的孩子千萬不要靠近牛屍。
村會結束,老族長走到李家人跟前,緩緩道:“藥道長要我將義獸母牛送到晶妹子的藥獸圈養起來。”
李老實回頭望向曲氏,見她瞧著渾身發抖的李去病猶豫不決。
賀氏感慨道:“母牛懷著小牛,受了重傷,藥道長念它是護主義獸,想要安置在我家救治。藥道長面硬心軟,實是大善人。我們李家願意相助藥道長救活義獸母牛。”
李老實點頭同意,問道:“藥道長與六位道長可有受傷,現在何處?”
老族長道:“他們受了輕傷,現在都曲義家裡。”
老族長叫來村裡十個壯青年用門板將母牛抬進了李家。
且說李雲青兄妹還未走到曲義家,便聽到曲義娘李氏、奶奶田氏、姑姑曲雨悲痛欲絕的嚎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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