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後,整個皇宮,一點顏色都無,沉若海底。
除了喊更敲梆搖鈴的守夜侍人和一隊隊巡邏的侍衛,再無他動。
闔宮如一隻困獸,蓄勢待發。
慎刑司後院,有一條單獨僻開的小院。聶謹言夜晚不當值時,就會宿在這裡。
聶謹言的臥室很簡單,四四方方,沒有任何隔斷,黃梨木床一張,鋪著淡青色的被褥,連簡單的幔帳都沒有。靠窗的右側有一個大衣櫃,大衣櫃前面是簡單的書桌和兩把椅子。
佈局陳設如此簡陋,連宮中一個稍有品級的太監和宮女都不如,更別提與他御前大總管的名聲,如何的不匹配了。
聶謹言剛從隔壁間沐浴出來,長長的墨髮披散在肩後,還掛著沒有擦乾的水珠,清瘦頎長的身子隨意裹著一件白色的棉布袍子。
他推門進屋後,把跟在他身後侍候的一名小太監打發走。
他這個人有怪癖,這麼多年在宮裡,自有獨立的住處後,就不喜別人進入他的房間,更從不讓人沾身侍候,像溫小婉那般往他身上靠,卻還能喘氣活著的,實屬罕見。
因著頭髮未乾,聶謹言進屋後,坐到了書桌處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