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榮指使著親兵砍倒將旗的當口,依舊在觀察敵情的徐磊登時注意到了一個身影,只見那人引領著騎兵,策馬奔於滾滾鐵流之鋒,身側的清軍竟如風行草偃一般,不能成就哪怕絲毫的牽絆。
“李,李,李瑞鑫!”
徐磊瞪大了眼睛,極目遠眺,試圖從這個夢魘中醒來,可是得到的卻是再一次確認了來人的身份。
當年同在黃得功軍中,徐磊怎麼會不認識眼前這個年青一代中最負盛名的勇士,而且他和李家還有一些特殊的糾葛,使得他更加迅速的做出了反應。
李榮的將旗將將被砍倒,他的親兵們尚未來得及製造更大的混亂,就在李榮準備招呼同來的這個賢侄一同逃亡的剎那,只見徐磊竟拔刀砍在了李榮的戰馬屁股上,接著在大喝了一聲“李帥快跑”之後撥馬向著道路的北面打馬而去。
李榮的戰馬在受創之後,登時便嘶鳴著狂奔而走,李榮的戰馬本是良駒,只是此刻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徑直著狂奔了一路,在撞倒數人之後便倒在了地上。
而此時,李瑞鑫業已率領著明軍的騎兵殺到近前,挺著馬槳殺死數個上前保護已經被戰馬壓在地上的李榮的幾個親兵後,見李榮已經無法逃脫,立刻轉而撥馬去追徐磊。
“你們幾個看好了李榮和將旗,那都是咱們騎兵隊的軍功,其他人去追大隊,老子去追那個韃子武將!”
徐磊注意到李瑞鑫的同時,李瑞鑫也注意到了徐磊,雖然在黃得功軍中年青一代的勇士中徐磊並不算是特別出名的,但是他的叔叔徐信卻一個頗為李瑞鑫熟識的武將,尤其是在黃得功戰死的那一日,正好是徐信負責守禦黃得功軍中將校家眷居住的老營……
就在李瑞鑫策馬追擊徐磊之時,戰場上也響起了“降者免死”的口號,隨著清軍丟下兵器跪倒在地的軍官和士兵越來越多。
“殺!”
將被身旁的那個藤牌手震開了兵器的清軍捅死之後,安有福眼前再無一個試圖抵抗的清軍了,雖然跟在他身邊的石大牛雖然始終在奮力保護著他,但是這個笨蛋的武藝實在低的可笑,若不是眼前的這個藤牌手一直在奮力廝殺,一瘸一拐的他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將這些試圖抵抗的清軍斬殺殆盡。
見周圍再無試圖抵抗的清軍,安有福轉而注視這個臨時的搭檔,此人雖然拿著南塘營的兵刃,但是卻沒有穿著甲冑,長相更是讓他覺得面生。
“這位兄弟,你是哪個哨的?”
正在清軍屍體上擦拭著腰刀的羅永忠聞言登時便是滿臉的尷尬。“那個,在下是臨時輔兵隊的。”
臨時輔兵隊?
不就是那幫潰兵嗎!
聽到羅永忠的回答,安有福的臉上立刻流露出了些許不悅之色,且不說輔兵的職責應該是協助火兵救助那些傷病,就說這些人在四明湖之戰中貪生怕死,就讓一向自詡為勇士的安有福頗為不屑。
只是看著這一地清軍的屍首,安有福的不悅立刻就少了大半,畢竟這裡絕大多數都是這個輔兵與他和石大牛一起擊殺的,甚至可以說若沒有此人他這個傷兵和石大牛這個不同武藝的笨蛋弄不好就被清軍反殺,他怎麼說也要承此人的情份。
就在這時,傳令兵高聲傳達著重新整隊的軍令,安有福立刻在石大牛的攙扶下趕去報道,只是臨行時還是轉過頭對羅永忠表示一下他的謝意。
“俺叫安有福,是甲哨第四殺手隊的,若是有人問你交戰之時幹什麼去了,就是跟俺一起殺韃子,俺給你作證。”
說罷,安有福就趕忙著向本隊的位置走去,而羅永忠的感激之情也隨之追來。“謝謝安老哥,俺這就回去做事。”
說完這句話,羅永忠連忙向不遠處的一個明軍傷員跑去,攙扶著他向著陣後的軍醫那裡走去。
此間戰鬥已然徹底結束,還在場的清軍只要沒死的都已經跪地投降,看著那些在四明湖之戰時勇悍非常的提標左營兵此刻卻灰頭土臉的跪地乞求寬恕,羅永忠在快意之餘心中不由得湧出了一片傷感。
若是那一戰時陳將軍和南塘營也在,該有多好,那麼多的忠勇將士就死在了四明湖畔,他們本不應該如此枉死的啊。
行走在路上,羅永忠被這樣的念頭弄得眼看著要哭了出來,而在他攙扶下的那個傷了腿的南塘營士兵連忙出言安慰。
“兄弟,這是大捷啊,咱們南塘營殺了那麼許多不要祖宗的二韃子,也算是給戰死在四明湖的那些袍澤們報了一箭之仇,你應該高興才是。”
聽到這話,羅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