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追殺些殘兵敗將罷了,所以就沒有準備太多,結果經過了這兩天的消耗,到了今天早上已經徹底吃完了,後面的日子只怕不好捱了,尤其是在這深冬的季節裡。
一想到這裡劉大就滿心的氣憤,那樣的強兵怎麼可以直愣愣的往上撞呢,如果不是直愣愣的被撞個頭破血流他又怎麼可能落到如斯的地步。此刻的他全然不記得先前在心中讚頌上官用虎蹲炮破陣的事情,直把那些怨憤全部發洩到了不知生死的上官身上。
只不過光是這樣聊以**也抵不得飽,雖然憑藉著豐富的逃跑經驗,他才能在這冬日撐到現在,但是這一路上的百姓早已被清軍殺光掠淨了,又能到何處去搜刮些食物呢。
此間已是下午,肚子也開始表達不滿了,劉大勒了下褲腰帶,心想著進這片林子前好像看到過林子西側有條不大的溪流,既然沒有吃食,那就多喝點水先頂著好了。
三步並作兩步的向西走去,就在即將走出這片林子時,一聲馬嘶瞬間止住了他的腳步。
逃亡之路,總有不同,若是在偶有村莊百姓,且能在野外找得到充飢的吃食的季節,自當還是抱團而行,畢竟人多力量大嘛。可若是在這樣的時節,且還是大軍剛剛過境的道路,一個人都未必能找到吃食,與他人同行豈不更是早死,那時即便不是餓死,只怕也會在睡夢中被同伴煮熟了下肚,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劉大趴在地上,僕僕前行,直到爬行到了一塊大石後面,才從側面向傳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只見遠處的小溪旁,一匹鞍具韁繩齊全的戰馬立在溪邊,而在它的上游一兩米的距離,赫然是一個清軍的軍官正在低頭喝水。
這一路行來,劉大看過不少在軍潰之後狂奔不止已至吐血而死的路倒屍,在逃出明軍步兵搜尋範圍後,劉大便緩步行進,再加上身上有些吃食才能支撐到現在。那個清軍軍官背對著劉大,看背影不甚眼熟,只是那戰馬上的包裹鼓鼓囊囊的好像是吃食的樣子。
想到這裡,劉大欲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只見他慢慢的拔出腰刀,唯恐發出過大的聲響,隨即向著那清軍軍官爬去……
數日後,徐磊已經踏上了大蘭鎮到四明山鎮之間的大道,也是他和李榮先前追殺大蘭山明軍餘部時進入山道前的路。
剛從陳文的手下接了送信任務逃走時,徐磊只是像往日那般前行,不敢跑馬過快而至戰馬脫力倒斃,也不敢下馬前進浪費自身體力。走了一段後,徐磊覺得陳文大抵是不太可能派人追上來了,才將那封書信撕了個粉碎,還專門挖了個坑埋了起來,才放心大膽的繼續前進。
突然,大抵是一兩百米外的一個山口出行來一隊人馬,遠遠的看去,裝束似乎也是披甲的武人,只是因為帶著頭盔的緣故看不清楚頭上是不是也留著金錢鼠尾。
就在這時,那隊人馬顯然也注意到了徐磊,只見他們立刻打馬而來。
眼見於此,徐磊卻無法策馬奔逃,並非是他身後還一個步行的累贅,全然是因為他胯下的這匹戰馬幾日下來不得休息,已經快要精疲力竭了,即便是跑也定然逃不掉的。而此時,他身後的那個累贅全持著刀盾跑到他的身前,做護衛狀。
“還算忠心。”
徐磊點了點頭,若不是李瑞鑫怕他迷路餓死多準備了些吃食,他就靠著提標營中軍參將徐信的侄子和他那個破千總官銜,還真不一定製得住這個左營的潰兵。不過在許諾會為他在中營謀個差事後,這漢子倒也恭順,一路上牽馬墜蹬什麼的顯然已經適應了臨時親兵的身份,此間更是護衛在前,看來倒也不必將他弄死。
只不過徐磊並不知道,此刻的劉大雖然沒有看到那一行人是否留在金錢鼠尾,但是那些戰馬側面掛著的首級可都是束髮的漢人,此時不出來表現一下,更待何時?
“可是,徐千總?”
只見著來人叢中一個滿臉油光、膘肥體壯的武將越眾而出,拱手向徐磊問道。
“王將軍?”
來人正是王升,此刻的徐磊心頭不免一沉,先前在路上他和李榮沒少難為這個降將,此間碰上了豈不是羊入虎口?
只不過,此刻的王升全然沒有提起這個念頭,眼前的這個清軍軍官在分道揚鑣前還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此間卻只帶著一個連馬匹都沒有的親兵前行,灰頭土臉,就連衣甲也都滿是灰泥,怎麼看怎麼像是個逃難歸來的。
逃難?
這怎麼可能?
提標營出動了提標左營幾乎全部人馬和提標右營一部,光戰兵就千餘人,還有一千五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