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而言可以說是雪上加霜,沒有一兩年的時間根本無法恢復,而且這等程度的恢復還並非是恢復舊觀,僅僅是下降到了一個不能再低的標準的恢復。
此外,前後三戰,一場突襲北線,兩場追擊南線,戰果亦是頗豐。田雄、張傑拋下輜重、火炮等一切不方便攜帶的物事北竄,李本深率領的清軍南線主力則丟了四萬餘人,勉強逃回廣信府,至於楊名高等福建綠營,則乾脆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在仙霞關自相殘殺了起來,福建綠營中最為精銳的提標、左右路鎮標幾乎全滅,整個福建只剩下了一個耿繼茂帶著藩兵繼續撐場面了。
周遭局勢大為好轉,陳文也趁勢收復了嚴州府,並且鞏固了衢州西部的江山、常山、開化三縣,順勢佔據了玉山縣,與江西方向的清軍進入到了對峙的狀態。
繳獲方面,北線的清軍丟棄了大量的輜重糧草,尤其是杭州駐防八旗暫借的那幾門大口徑紅夷炮確實是讓他開心了好幾天。但是這支清軍丟棄這些的同時還丟棄了不少感染疫病計程車卒和民夫,陳文也不太清楚那些沒有被燒燬的糧食裡到底有沒有被“田爾蘇加德”下過什麼不太有益於健康的作料,所以那些燒得只還夠此前的北線清軍食用幾天的糧食他實在是不太敢入庫,還是留著喂那些俘虜吧。
除此之外,那支漢軍八旗集團大概是本以為能一鼓而下金華府,所以根本就沒帶什麼糧草,繳獲的方面真正值得稱道的還是那些戰馬。至於火炮方面,雖然在數量上確實是不少,陳文在回援衢州時也用到過,但是漢軍八旗的炮手不值得信任,無法編入明軍之中,而他也沒打算為那些不知道使用過多少次,看上去保養得也比較馬馬虎虎的火炮來重新訓練炮組,所以暫時也只能扔在庫房裡面和那些鳥銃一起生鏽了。
當然,回爐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相較之下,江西、福建一線的清軍丟棄的糧草不光是數量巨大,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用擔心投毒,吃著放心,看來高傑的部下果然是比黃得功的手下要厚道幾分的。但是,除了冷兵器和火器同樣是幾乎全不適用於明軍以外,從田雄、張傑,到石廷柱、劉之源,再到李本深、楊名高,這些清軍大帥一個一個人模狗樣的居然連一套甲冑都沒有帶著,實在小氣的不行。
只不過,想到這裡的時候,陳文好像也把浙江明軍出戰時沒有披甲的事情給忘了個一乾二淨,彷彿清軍都是不怕中暑的超人一般。
戰果和繳獲很是不少,但是損失同樣不小。
七個戰兵營中,東陽營最終的傷亡很大,除了戰死的以外,還有一些重傷員也沒有活下來,另外更有不少的將士落下了殘疾,無法繼續在軍中作戰,只得儘快為他們分配田土,以安軍心。
相對而言,南塘、神塘、近衛三營大敗漢軍八旗,損失到不甚大,只有騎兵需要重新補充而已,戰馬方面陳文倒是繳獲了不少,但是訓練騎兵卻還需要大量的時間,否則很難肩負起沉重的作戰任務。
至於如攔截清軍歸師順勢收復嚴州府的浦江營,衢州守城兼追殺福建清軍的義烏、麗水二營的損失更是少之又少,只要補全有限的缺額即可。
然而,即便如此,兵員的損失已然不小,至少超過兩千的戰兵需要補充,而這還沒有去計算金華、衢州以及蘭溪縣城和安華鎮稜堡所損失的兵員。
這還只是步兵,浙江內河水師幾乎全軍覆沒,半數的水營軍官和水手陣亡,船隻更是幾乎全無,就算是能透過繳獲錢塘水師的那些受損艦船來補充,但是想要和清軍在錢塘江上爭雄的話,怎麼也得一兩年以後了,畢竟滿清除了錢塘水師以外,還有台州水師、舟山水師,甚至還可以從江南抽調水師南下,而浙江明軍的底子實在太薄。
軍官方面,戰兵營主要來自於東陽營,一個局總傷重不治,一個哨長當場戰死。另外,蘭溪守軍的那個守備戰死,浙江內河水師的副將錢斌戰死,就連安華鎮稜堡的守將遊擊將軍於世忠也病故了。
蘭溪守將據說是戰死在了城頭,浙江內河水師副將錢斌據俘虜所言死得很是壯烈,而安華鎮稜堡的遊擊將軍於世忠則比較悲哀,至少在這個武將死前回光返照時所說的那句“未能馬革裹屍,此生之大憾也”直到一個月後的今天陳文都無法忘懷。
馬革裹屍是一個武人的最好歸宿,哪怕是兒孫環繞老死床榻對於中國古代的武人們而言也遠不如在一場大戰中殉國,這是長久以來流傳下來的一種精神,促使著那些有心為國效力、為民福祉而戰鬥的武人們奮勇前進,不畏生死。
於世忠死了,被他所視之為此生大憾般的病死,可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