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冊對於陳文而言也將是他的這支軍隊制度建設、士卒軍功賞罰等事的依據,所以即便眼下人還沒招齊,但是事情也須得趕緊開始做起來。
作為主將,這份名冊陳文可以不寫上自己的名字,但是出於以身作則,他還是在稿紙的第一張寫下了他當初編造好並幾次拿出來忽悠人的那份履歷。
寫完之後,陳文看著眼前這張稿紙,實在回憶不起來他還對其他人編造過其他什麼東西了。
於是乎,他轉而對那兩個文書說道:“姓名、字號、祖籍、籍貫、父母、妻室子女、曾經從事職業還有特長,這些都要記錄下來,然後抄寫幾分。等兵員招募結束,二位先生還要把這些草稿分別騰在幾份不同的名冊上。此乃是我部的根本大事,望二位先生慎重行事。”
“學生必不負將軍所託。”那年輕的秀才立刻便應了下來,而那位年長的童生卻在應下的同時眼珠一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這時,那三個千總也都回來了,陳文先前給他們的任務是叫吃過飯計程車兵回住所待命,這事情顯然已經完成了。
隨後,陳文命令這三個軍官按照兩個文書的提問回答他們的履歷,記錄下來直當是練手。這樣一來,吳登科和李瑞鑫到還好,尹二狗就成了問題。本來陳文已經在考慮給尹二狗起個好聽點兒的名字,比如尹志平,立志重建太平,不就很好嗎?如此的話,以後立了功、升了職說出去也好聽。
可是,輪到他的時候,他卻一張嘴就是“尹鉞,斧鉞鉤叉的鉞,沒有字號”之類的回答,倒是讓陳文頗為意外。
結果一問才知道,本來相熟的人不是叫他二狗哥,就是叫二狗兄弟的,既然大夥叫習慣了,他便沒有強行更正過。可是眼下當上了軍官,又要記錄在冊,他當然要對此強調了一番,省得以後上了戰場,祖宗會因為不是大名而沒辦法保佑他。
對此,李瑞鑫不出意料的還是那副不置可否的態度,倒是吳登科思來想去之後補了他一刀。“二狗兄弟,你這名字我怎麼沒聽說呢?”
那尹鉞一聽這話,立刻反駁道:“吳大哥,咱哥兩兒才認識幾年?你去問問周家兄弟去,俺家祭祖時俺爹叫俺啥,周家兄弟是俺家的鄰居,撒尿和泥長大的,他肯定知道。”
看到他如此重視此事,陳文突然感到了些許慶幸。若是此時李定國已經獲得了假黃鉞的特權,以這廝對對此的重視程度,他十有**會強調他的那個鉞,就是假黃鉞的鉞。
很快,這兩個文書便記錄完畢。他們二人只見陳文這裡已經暫時用不上他們,便在行禮過後,前去營房記錄那些士兵的籍貫來歷。
兩個文書離開了陳文的房間,屋子裡就只剩下那三個軍官了,陳文立刻掏出了一份寫好的編制計劃書,放在桌子上,示意他們自己拿去看。
只見這三個千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尹鉞把計劃書拿了起來。隨後,在陳文的一個“念”字出口之後,尹鉞開始他對於這份檔案的朗讀。
“一……四……,一……十二人,……一,伍……二,正……八,……一。”
聽著尹鉞這磕磕巴巴的念出了一大堆數字,陳文剛喝到口的水差點兒噴了出來,若是讓他繼續念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屋子裡面正在接收密電碼呢。
眼見於此,他只得給把計劃書要了過來,在尹鉞滿臉羞愧的神情下開始念道:“一哨四隊,一隊十二人,隊長一,伍長二,正兵八,火兵一。本將決心重建戚家軍,這鴛鴦陣便是我部的基本陣型。爾等對於這個配置可有異議?”
陳文拿出的編制是戚家軍鴛鴦陣的基本編制,無論是南方抗倭時,還是北方對抗蒙古騎兵時,戚家軍的武器雖有更改,但是單一鴛鴦陣小隊的人數始終沒有變過,變的是每哨的隊數、冷**的組編方式和武器構成。
對此,尹鉞和李瑞鑫並無異議,而吳登科只是皺了皺眉頭。
於是,陳文繼續唸了下去。“隊長持旗槍配腰刀、伍長一人持長牌腰刀、一人持藤牌腰刀和標槍、正兵四人持長槍弓箭、兩人持狼筅、兩人持鏜鈀弓箭、火兵持尖頭扁擔,這個可有問題?”
吳登科想了想,說道:“將軍,您的這套編制和武器配置是當年戚少保抗倭時用的,現在我們面對的是韃子,為什麼不用可以剋制騎兵的北方鴛鴦陣編制呢?”
聽到這個問題,陳文掃了一眼,尹鉞與吳登科一樣流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而李瑞鑫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好在這個問題陳文早有預料,他說道:“吳兄弟和尹兄弟沒有去過北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