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登科立刻從迷夢般的狀態中驚醒過來,只見他越眾而出,大聲說道:“大夥都知道,我吳登科的高祖父和戚少保麾下的大將吳惟忠吳將軍乃是同族兄弟。幾十年前,吳惟忠將軍追隨戚少保掃平倭寇北虜。今天,我吳登科願意追隨陳將軍麾下,驅除韃虜,收復失地,贏得一個封妻廕子、光宗耀祖的機會。”說著,吳登科右手以長槍拄地,單膝跪倒在陳文面前。
這時,一個義烏來的漢子大聲說道:“義烏乃是戚少保當年招兵練兵的所在,最初的那支戚家軍也多是我義烏子弟。我等義烏縣的好漢子對於重建戚家軍一事,絕不甘於人後,請陳將軍收下我等,重建戚家軍!”說著,那義烏漢子周圍竟稀稀拉拉的隨著他跪下一片。
這一幕倒是給陳文嚇一跳,因為這漢子並不是白天時就已經在孫家小院裡宣誓效忠的基本盤成員,而是一個預備隊,這到讓他發現其實自己還是小視了重建戚家軍這句話對於金華府的人士有多大的殺傷力。
就在這時,一向不甘人後的尹二狗也跪倒在地。“我等東陽縣出身的漢家男兒願意追隨陳將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與此同時,尹二狗的一眾鄉黨也跪隨著他跪倒在地。
陳文大約估算了一下,竟有二十多人,比義烏縣出身的漢子也少不了多少。
“我等金華府的漢子,誓死追隨陳將軍,驅除韃虜,光復本鄉!”
“我們諸暨人也願意誓死追隨陳將軍,萬死不辭。”
“台州府的鄉親們,還等什麼?追隨陳將軍,重建太平!”
“……”
漸漸的,激盪的情緒逐漸傳染開來,不一會兒的功夫,竟有兩三百人跪倒在地。而剩下的人則坐立不安的站在那裡,神色頗為複雜。
前期準備了那麼許多,就是為了這一幕的呈現。不過,陳文很清楚,一時衝動是一回事,真的當兵吃糧又是另一回事,而他做著一切只是為了集結一群真正的義士。
眼見於此,陳文大聲說道:“諸君,從軍乃是關乎一家人的大事,此刻本將不去記錄諸君的性命,晚上回去和家中的長輩商量一下。明日一早,還是這裡,願意追隨本將的義士便和我一起上老營當兵吃糧!”
說罷,陳文翻身跨上了那匹白馬,隨著白馬的小碎步逐漸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從聽到陳文被任命為遊擊將軍開始,那個前來偷師學藝的說書先生就張大了嘴巴,彷彿下一刻下巴就要掉下去砸到腳面一般。直到陳文離開,他才擦掉這許久從口中流出的哈喇子,喃喃自語般的說道:“想不到說書原來也能當上將軍啊。”
很快,陳文便回到了孫家的小院門口,他撫摸著白馬的脖頸,在孫鈺的幫助下從馬背上下來。
這一下午的新鮮菜蔬真是沒白喂,這白馬倒是給足了自己面子。要是它在打穀場一個尥蹶子直接把自己掀翻在地,那可就糗大了。
第三十五章 起點
回到孫家,陳文和孫鈺很是飲酒暢談了一番。到了第二天公雞初鳴,陳文就立刻爬了起來,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昨天喝了點小酒,恐怕一晚上都未必能睡得好。
出了房門,陳文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這時,那匹白馬應該是看見主人已經起床了,隨即嘶鳴了一聲,大概是打招呼吧。
見眼下也沒什麼事,陳文便過去開始餵馬。不過,那匹白馬似乎對於和孫家的驢子住在一起很是不滿,在陳文餵馬期間,它幾次衝著那驢子打著響鼻,更是狠狠的撇過幾眼。而那隻驢子則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躲在牆邊上絲毫不敢靠近白馬。
眼見於此,陳文便從廚房裡捧了把黃豆,餵給白馬,而那白馬也親暱的蹭了蹭陳文。
沒過一會兒,正當陳文正在和他的坐騎交流感情的時候,易氏已經起來了。行過禮,易氏匆匆的趕去做早飯,而陳文則回房間收拾東西。
吃過早飯,陳文便和孫家這一家人道別。雖然從今天起他只是上老營去住,和孫鈺平日裡還總能見面,但是這畢竟是搬家,總要感謝人家這段時間的照顧。
將行李掛在馬鞍上,陳文便牽著白馬離開了孫家。此刻的他心情分外忐忑,因為今天對於他而言將是全新的開始,也很可能會是他未來幾年的起點。這些日以來,或無心插柳,或有意為之,都會經過昨天的發酵後在今天得到切實的印證。
很快,陳文就來到了村南的打穀場,而此時吳登科和尹二狗已經帶著他們各自的鄉黨在那裡等待陳文了。他走了過去,和這些漢子聊了起來,絲毫沒有去擺遊擊將軍的架子,而這些漢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