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孫黑臉果然有一套。”
“小戶人家出身,自然更會精打細算一些。”
聽到這話,那文官突然促狹一笑,說道:“完勳,你這話好沒道理,君不見你這耕讀傳家之人有多會精打細算。”
“有你王長叔在呢,我何必去費那心力。”王翊笑了笑,接著只聽他說道:“不過,此人倒也確實對得起他這個諢號,能嚴於律己,更能管住下屬。若是不出錯漏,今年秋收後完全可以將他升作庫大使,你覺得呢?”
“嗯,只怕是一個庫大使配不上他的才具。”那文官點了點頭。“你那邊呢?”
“那個人叫陳文,我見他似乎暫時不願再多說什麼,就沒有多問。只是,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的話,我們先前制定的計劃可能就要做出變更了。”
說完這話,王翊沉吟片刻,說道:“不過他的話是否可信,還要再試探試探。”
第七章 情報
夕陽西下,陳文躺在這裡已經整整一天了。
“今天應該是七月初五了吧。”
從床上起來,陳文伸了下懶腰,身上的痠痛不見了,頭也不暈了,只是還有些疲乏,或許是昨天運動量太大了吧。
“這位老中醫開的藥還是很有效果的嘛。”
經過了一天的休息,陳文覺得他已經可以也必須去見王翊了。
本來,按照他先前制定的計劃,自己應該在見到王翊的第一時間就把情報說出去,這樣是最為正常的。可是,王升的出現卻打亂了自己的計劃。
不能再等了,這樣重要的情報,報信的人不應該第一時間把詳情說出來嗎?就算身體不適,也不能真的等王翊來見自己。陳文覺得,每過去一天他的話的可信度就會低一分,所以他根本耽誤不起。
當然,等清軍正式開始圍剿的時候,王翊倒是會信了陳文的話了,可是,那時他若是再想離開便是千難萬難了。
“日子過得真快,還剩下不到兩個月時間。”
看著窗外的暮色,陳文不禁感慨,已經過了十幾天日出而行,日落而息的日子,自己還是不太適應這樣的生活習慣。他摸了摸口袋裡的手機,已經沒電了,自己大概是再也聽不到那份熟悉的開機音樂了。
“不過它應該還可以當鎮紙用,就像那個充電寶一樣。”
陳文推開門走了出去,目光所及,自己身處在一個小院之中,對面屋子的廊下,陸老郎中和那童子正在吃飯。
“真不是時候。”陳文走了過去。
見他走來,陸老郎中站了起來,說道:“小哥起來了?”
“是,身子舒服多了。多謝陸老救命之恩,在下這廂有禮了。”陳文行禮如儀。
陸老郎中立刻將陳文扶了起來。“不可如此,主要還是小哥底子好,老夫也沒做什麼。”
“陸老,您過謙了。在下想求見王經略。”
“哦,不先吃點嗎?”陸老郎中頗為詫異。
陳文搖了搖頭,說道:“多謝陸老,只是在下睡到現在,已經耽誤一天了,事關重大,還請陸老告訴我在哪可以找到王經略,我自己去。”
“這樣的話,那小哥隨我來吧。”
陳文先是一愣,隨即釋然,這裡畢竟是軍營,不同於自己曾經來往的辦公場所。自己還真是不合時宜啊。
“那麼,有勞陸老了。”
出了小院,便是校場,而中軍大廳所在的院落就位於校場的正北面。
陳文亦步亦趨的跟隨著陸老郎中,很快就到了大院門前。只見陸老郎中上前和守門的軍官說了兩句話,那軍官看了陳文一眼就轉身走了進去。
沒過一會兒,一個小吏打扮的人便隨著軍官走了出來。那小吏看了看門前的兩人,衝著陸老郎中行了個禮。隨即,陸老郎中回過禮便轉身離開了,而是由這個小吏將陳文引到了門房。
而這一切彷彿是心有靈犀一般。
門房裡已近乎坐滿了人,一眼望去,不是青、綠常服的文官、就是鎧甲軍服的武夫,無一例外的年輕。不待那小吏指引,陳文便自顧自的找了個座位。
一屋子人看著腳踏草鞋、破衣爛衫還滿是泥土和汙垢的陳文無不皺眉,他身邊那位黃鸝補子的文官見陳文坐了過來,更是立刻起身換了個位置。
“怎麼還來個乞丐?”
“別是來告狀的吧。”
“胡說什麼,萬一人家是個投軍的義士呢。”
“投軍的義士應該去求見黃都督、毛金剛他們,跑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