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華彩和鋒芒,折服了許多人,迅速地被眾人接納。
之後,大家發現,這位陸雲芝非但詩詞一絕,還精於琴棋書畫,騎術也甚佳,更對建築研究極深,頗有見地,與眾人言談,嚐嚐令他們詞窮言盡,不知道如何接話。年少的桀驁不肯就這樣被一女子比了下去,表面言笑晏晏,私底下卻都開始用苦功,奮起而追,至少要與她並肩,不肯示弱。
慕晚晴好奇地問道:“那你呢?你最後有沒有贏?”
“那當然了,我是誰?我爺爺和老頭子都誇我天資聰穎,以前只不過沒有遇上對手,敷衍了事,我要認真起來,誰能贏我?你家公子也未必能行!”雲安然傲然道,下巴揚得高高的,“我們那班人輕狂歸輕狂,沒幾個是省油的燈,不多久就趕了上來。不過,儘管如此,大家心裡,還是對她很敬服的。”
“之後呢?”慕晚晴眨著眼睛,“你跟她。。。。。。”
雲安然這次卻坦然得緊,大大方方地道:“之後你大概也猜到了,那樣才華橫溢的女子,又美貌,個性又灑脫大方,十四五歲的少年,怎麼可能不喜歡呢?當時,我們那群人裡,喜歡她的多了去了,彼此之間明爭暗鬥,鬧得不可開交,不過,我覺得,她對我最另眼相看。”
他眨著眼,看著慕晚晴,一臉“我說的都是真話”的樣子。
“你就自作多情吧你!”慕晚晴笑著給了他一拳,道,“那後來呢?”
“後來。。。。。。”雲安然神色忽然沉黯了下來,輕輕地吁了口氣,道,“那時,我真的想過娶她,雖然她說她已經訂了親,可是。。。。。。”他搖搖頭,苦笑道,“那時候年少氣盛的,出身名門,又得皇上寵信,想著就算她訂了親,我也能搶過來。再後來,漠沙族犯我邊境,北疆硝煙四起,戰事頻傳,我受皇上之命,去了。。。。。。漠沙族。”
慕晚晴頓時沉默了起來,沒再追問。
雖然雲安然用玩世不恭的表面遮掩起所有的情緒,但她能感覺得到,那位漠沙族已故的長公主,是他心底的傷疤,一旦揭開,就是一片血肉模糊的傷痛。
然而,這次,雲安然卻沒有遮掩,徑自道:“那時候,景華的國力還沒有現在這樣強盛,對抗漠沙族處在劣勢,我去北疆,是奉命前去刺探漠沙族機要,可能的話,最好能挑撥離間,令這個部族分崩離析,而關鍵就在於當時掌管漠沙族的長公主雷麗雅身上。所以,說白了,我就是去用美男計的。”
慕晚晴柔聲道:“雲安然,不想說的話,就不要說了。”
“沒關係,今晚,我突然很有興致。”雲安然微微一笑,神情卻慢慢地籠上了一層沉重,“皇上派我去漠沙族刺探,可惜,訊息卻走漏了,被雷麗雅獲知,但是,她卻想要將計就計,從我身上得到景華的兵力佈防,我們兩個各懷心機的,在北疆大草原的百花深處,初遇了。雖然之前已經被告知過,但是,看見雷麗雅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心中一顫,很難想像,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美麗明亮的女子,像太陽一樣,光芒四射得幾乎刺眼,有著草原般的好爽廣闊,卻又並未褪去女子的溫柔羞澀。”
“我想,你那時候,一定也是那樣的。”慕晚晴輕聲道。
雲安然有些失神地笑道:“是啊,那時候,除了陸雲芝,我從未遇到過挫折,也是渾身的鋒芒與銳氣,既然後來察覺到她已經知道我的來意,卻依然覺得萬事都在我的掌控之後,最後必將勝利。從那之後,是一連串的勾心鬥角,真真假假,都已經無從置辯,也許是自以為出戏離塵,將真情假意分得清楚,也許是因為就算淪陷,心中卻仍然有著不能動搖,不能退讓的東西,總之,到了最後,在舉起劍的時候,看著她熟睡的容顏,我不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只知道握劍的手沒有絲毫猶豫,就那麼刺了下去。”
慕晚晴“啊”的一聲,輕撥出聲。
雖然之前雲安然曾經說過,他殺了雷麗雅,但是,他那樣玩笑不正經的模樣,怎麼看都像是在說笑,以至於,她一直以為,那位長公主或者因病過世,或者其他意外香消玉殞,卻從來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是死在了雲安然的劍俠。
“看著她的血順著傷口流出來,慢慢染紅整個帳篷,我當時居然很沉靜,拿起旁邊她為我備下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衝出了漠沙族的皇城。掌權的雷麗雅突然病故,溫可妮又只是個小女孩,掌控不住局面,漠沙族的王族爭權奪利,很快就分崩離析,無法再構成景華的威脅,我圓滿的彎成了任務,在一年後回到了景華。”
慕晚晴默然,許久才輕聲道:“為什麼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