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公子,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
玉輕塵不再看他們,只顧看著澄碧的茶湯,淡淡道:“我只問你們兩個問題,你們都是誰的人?上次出海,又是誰在船的底艙做的手腳?”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就連雲安然也不覺驚詫地望了眼玉輕塵,上次,在林府孟斂光說他並沒有再船底艙做手腳,這些日子,他也一直在追查究竟還有誰也要害他,卻一直沒有線索,沒想到玉輕塵居然知道,更沒想到居然是玉輕塵的下人。
左大安失口道:“公子,你是說,是他們要置公子於死地?”
門外眾人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顧失色,許久,才有一個侍衛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沉聲道:“屬下駑鈍,公子,我們都是老太爺派來保護和服侍公子的人,又怎麼會加害公子呢?不知道公子有什麼憑證?若沒有,屬下難以服氣!”
“憑證?”玉輕塵冷笑,“你在跟我要憑證麼?”
“不錯,我們只是玉府的下人,三公子是老太爺最寵愛的嫡孫,就算公子真要我們死,我們也沒有反抗的餘地!”單羽說著,神情激憤,“可是,公子,你要這樣冤枉我們,硬賴我們要謀害公子,屬下絕不敢擔當這樣的罪名!”
“說得真是慷慨激昂!”玉輕塵輕輕地鼓了鼓掌,道,“你叫單羽,對不對?”
“是!”單羽挺了挺脊樑,“難為三公子記得屬下的名字。”
“你錯了,門外你們每個人的名字我都知道,不只是名字,你們所有的資料我都知道,也包括你們在傅陽縣衙做的每一件事。比如,”玉輕塵淡淡一笑,揚眉,盯著單羽,道:“你在我每天喝的湯藥裡下毒的事情。單羽,單侍衛,你似乎不知道,那些湯藥,我從小喝到大,熟悉無比,裡面哪怕只多了一根藥草,我也喝得出來!若非拜你所賜,我的身體怎麼會虛弱到只是一天放告就病倒了?”
慕晚晴一驚,忽然想起在八仙島上,當她說起他因放告而病倒時,公子嘴邊那淡淡的笑意。
難道,那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被人下毒了嗎?
單羽一驚,卻仍硬著頭皮道:“公子可有憑證?”
“你還想要憑證?”玉輕塵微微眯眸,折射著凜凜的寒光,“好,我給你!”說著,揚聲喚道,“大安!”
左大安正呆愣著,聞言發射性地道:“在!”
“臨州武安縣十里鄉溝子村有一戶人家,住著一個姓單的老太太和一根叫翠英的姑娘,你去取這兩人的命來!”玉輕塵平靜地道,見單羽臉色陡然蒼白,才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道,“單羽,你還需要別的憑證麼?”
“你……公子你……”單羽驚駭欲絕,“你怎麼會知道……”
“很稀奇麼?連我那兩位兄長都能知道,我為什麼不能知道?”玉輕塵緩緩道,“不要以為我只是一個足不出戶的病弱公子,就真的拿你們沒辦法,告訴你,只要我想,大哥跟二哥沒一個能護得住你們的家人!當然,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可以試試。”說著,微微揚高了聲音,“我再問你一遍,你是誰的人?”
單羽渾身是汗,咬著牙,掙扎了許久,終於屈服,低聲道:“屬下,屬下奉大公子之命……”
“大哥,我猜著也是他……”玉輕塵抬頭,目光一個一個地掃過門外的人,“那你們呢?要我一個一個點名,還是你們自己說?我把話說在前面,如果你們肯自己如實答我的問話,我也不為難你們,只將你們遣回京城。如果要我逼問的話……”他微微地勾了唇,輕聲而笑,沒有再說下去。
“難道……”左大安震驚地道,“這五十八個人,全部都……”
“你以為呢,大安?”玉輕塵倒是神情平靜,“大概都是大哥跟二哥的人,記得嗎?當初出海,晚晴曾經邀請他們一道,可是,五十八個人,各有各的理由,最後一個也沒去,為什麼?”
左大安澀聲道:“因為……他們知道會出意外?”
“你不是也不放心他們嗎?”玉輕塵淡淡道,不然,為什麼那麼多玉府的侍衛丫鬟,最後跟他同車,一路服侍的卻是剛進玉府沒多久的晚晴?“大安,你不必自責,也不必氣惱,這不是你的錯,也怪不得他們,除了你,長歌軒的侍衛和丫鬟,每月一換,誰會與我同心?”
“可是……”左大安咬牙,心中波濤翻湧,最後只是痛楚地閉上眼。
玉輕塵輕嘆口氣,又轉向門外諸人:“你們考慮好了嗎?是你們自己說,還是要我逼問?”
眾人相互對視,之前,他們只覺得這位三公子病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