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大漢叫孟姜,另外兩個資深者分別是沉默寡言的眼鏡男蕭方逸和看起來總有些畏縮的胖子阿希。新人中向大漢提問的短髮短裙的女孩叫做陸鈴兒,是個大學生,頭腦很好的樣子,而自稱恐怖片愛好者的楊娜則穿著合身的牛仔長褲和寬敞的長衣,自我介紹說是個體操運動員,另外還有兩個的一直沒有做聲的西裝男在恐怖片開始時表示願意相信資深者的話而跟隨他們一起行動,看樣子他們互相認識。至於其他人,在保護層一消失就罵罵咧咧或驚慌失措地逃出了這個昏暗的房子。
那個金髮的外國人還躺在那裡。
楊娜蹲在金髮男人的身旁,不拍死地用手輕輕推了推這個目前身份不明的傢伙,用她柔軟的、彷彿能融化最頑固冰冷的人的心的嗓音喚道:“喂,醒醒……醒醒……你是接待員嗎?”
張傑也好奇地湊過去——他當然看到孟姜不贊同的眼神——在距離一米的地方微微俯□,保持著安全距離問道:“接待員?”
黑色長髮的女人好像很理所當然地說:“這不是個生存遊戲嗎?既然我們是玩家,當然要有一個解釋遊戲規則的接待員啊……當然孟大哥不算啦,他也是玩家不是嗎?”
“我勸你離他遠點比較好……說不定這是主神改變難度之後弄出來的怪物……”學生模樣的子璐脾氣看起來很不好,她一把將楊娜拉起身來,將手裡的槍對準依然沒有反應的金髮青年的腦袋,“反正只要不是新人的話,殺了也沒有關係不是嗎?”
張傑渾身一震。他根本無法想象女孩竟然以這樣的理由就要開殺戒……他還沒有完全掙脫開現實世界的道德束縛,即使接受了自己進入了一個奇怪空間的現實,卻不可能將思想侷限瞬間拓寬到可以觀看屠殺的地步……
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他拉了拉想要說什麼的楊娜的衣袖,搖了搖頭。
下一刻,地上的青年忽然劇烈地抽搐起來,他手腳痙攣般地顫抖,披著風衣的身軀抖得彷彿要散架,極其痛苦的呻吟微弱而斷斷續續,被刻意的隱忍淹沒在喉嚨了,只剩模模糊糊的、獸鳴一樣的喘息。這個突發狀況讓子璐嚇了一跳,她反射性地扣動扳機,槍聲瞬間在空氣中爆鳴——
子彈一瞬間射穿了青年的頭部!
一眨眼,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彈痕,但地上躺著的青年卻不見了!
張傑抬頭,驚訝地看著金髮的青年痛苦地跪倒在離他們三米開外的牆角里。他的動作迅疾得在原地留下了殘影,所以才給在場的人造成了子彈已經貫穿了他頭部的視覺錯覺!
——這種速度……
伊里斯忍不住單手撐在地上,靈魂被撕裂一樣的痛苦和另一股強大而陌生的力量的撞擊同時在他的精神上肆虐。他雖然知道靈魂離開本體的距離跨越次元的話會對魂體造成一定的損傷,但沒有想到將自己的身體留在上一個次元會給自己帶來這樣的痛苦——幸虧這種割裂式的痛楚只需要經歷一次就好了,本身他的忍耐力也不錯,但是奇怪的是,這個次元的法則對他的排斥超乎他的預料,不僅拒絕他的“解讀”,竟然還分出一股力量嘗試驅逐他的靈魂!
——真是不友好啊……
靠著對危險的預感,伊里斯勉強用本能躲過了那一發致命的子彈。但是接下來他咬牙承受又一波襲來的撕裂靈魂般的疼痛,不爽到幾乎想要召出銀戟將周圍劈個七零八落。
四個資深者和剩下的五個新人盯著伊里斯的動作。女人們因為伊里斯俊美的面孔而略略為自己對他的不好的猜測而動搖了一下,男人們則恰恰相反——他們覺得這小子的模樣簡直欠揍,看女人們的表情,這一定是主神的陰謀……
“你是誰?”首先開口的還是子璐。她若無其事的收起自己的槍支,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對方看起來不像要攻擊他們的樣子,也許是普通的劇情人物呢……
“……”伊里斯平復一下餘痛,抹乾淨額上的汗水——疼痛消退了。
“Who are you(你是誰?)”子璐換了英語問道。
“……”伊里斯依然一臉空白。
然後他嘗試著跟這個次元的原住民溝通:“あなたは日本語を聞いてわかりますか?(你們聽得懂日語嗎?)”
“……”這下子換成其他人一臉空白了。
“Ελληνικ??(希臘語呢?)”伊里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中州隊——雖然現在還不叫這個名字——的資深者們開始在內心吶喊:主神,你的萬能翻譯功能失靈了麼……
伊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