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二皇子前來邊營是所為何事?'年輕的男子一身鐵灰步衫,樣貌看似文質彬彬,可舉手投足間的氣度卻絕對不會在任何一介文人身上瞧見。
——這麼濃的戾氣,只有殺過人的人身上才會有罷?沈煙不自覺的想著。
爾蘇炎並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喝了兩口茶潤了潤喉嚨以後,方才緩緩開口道:'本王只是想帶著貴客來見識一下而已。'
其實他的這個理由也並非站不住腳。
邊營既然可以作為守護一國心臟的衛隊,自然是有過人之處了。
在民風兇捍的戧國,邊營裡的人個個都不是什麼善碴。可越是如此,百姓就越是崇拜邊營。每當邊營的人出現在街上時,姑娘家都會拋棄往日的羞怯,眼帶崇拜地望著。
在戧國,只要你進了邊營,就算是個小兵頭也抬得比皇家侍衛高。這,就是邊營在戧國的地位。
所以說,如果因為聽說了邊營的威名而想來見識一下,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這情理,卻要看是誰的情,誰的理了。
作為一國的二皇子,爾蘇炎不該不知道邊營的規矩。
所以狼因聽罷,臉上依舊是沒有露出任何一個多餘的表情。事實上,他最後只說了四個字而已:'陛下可知?'
爾蘇炎聞言眼中閃了又閃,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咬著牙根冷笑道:'狼因這是在‘責怪’本王不知利害了?'
'狼因不敢。'
語畢,爾蘇炎一甩手將瓷杯摔了出去,頓時灑滿一地的碎片和水漬叫旁邊站著的幾名士兵嚇得一怔。
二皇子爾蘇炎的脾氣,他們也不是沒有耳聞過。可著親眼見著,還真是頭一回。結論就是:訛傳雖不可盡信,卻更不可不信。
狼因和狼尉見狀依然不語。因為他們現下已經知道,爾蘇炎帶著慶國專使來這裡的事情肯定沒有經過皇帝的批准。隨後他們立刻就意識到,爾蘇炎明日在朝堂上該是不會太好過了。因為就算他們不說出去,那些該知道的人和不該知道的人,最遲明日就都會知道了。
看似寧靜安祥的皇家,其實本身就是最大的兇穴。
'本王為你們帶來貴客,你們可別不識抬舉。'爾蘇炎揚著下巴明白他們察覺到了自己的破綻。可是似乎即便如此,他也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何可怕的。
'二皇子應當知道,本營若是沒有陛下的親自恩准,任何人都是不得擅入的。'狼因口氣平淡的說著。從他的眼中,察覺不出他對眼前人的一絲情緒。
'本王是‘任何人’嗎?'爾蘇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