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住，嘴角又掛著若有似的笑。
而沈煙看著為了他斃命無數的關銘心裡直感發悶。
那些無辜的性命就這樣沒了……
忽地，眼前什麼也看不見了。片刻呆愣後沈煙意識到那是某人的手掌，擋住了自己的目光。
“既然會看著難受，那就不要看了。”
淡淡的聲音顯示著那人難得的溫柔。
沈煙很感激他的體貼，可他並沒有接受他溫柔的舉動反而將那隻擋住自己視線的手拿了下來。
“可是我，不能不看。”
“……為何？”鍾落鴻不明白，他不是討厭看見那樣的場面的嗎？自己為他擋了有何不可？
“殺罪，不應該讓那人獨自承擔的。”
關銘是為了自己殺的人，如果以後他要因此而下阿鼻地獄，那就讓眼睜睜的看著他犯下殺孽的自己和他一起去罷。
“……你倒是疼惜他。”
沈煙注視著關銘的身影，沒有看見問這話時鐘落鴻臉上的表情是多麼的不甘。
“是啊，我就是這麼疼惜他。”
鍾落鴻咬著牙齒不想叫自己露出一絲破綻被沈煙瞧見，但是與此同時他的心底卻又有著一絲的希望，希望自己這時嫉妒的醜陋臉孔可以被沈煙看見——也許，這樣他就可以盡情的告白自己了。
可是，這時的沈煙連一點餘光都分不出來給他。
回頭看看我……
回頭看看我……
只要回頭看我一眼……
……看看我……
可無論他渴切的瞪視著那個身影多久，那個人都像是沒有意識到他的存在一般只顧滿含憂慮的望著在戰場上殺紅了眼的男人。
鍾落鴻心中的嫉妒齧咬蠶食著他的理智，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忍了，他要使用武力手段叫那人回頭。
他向前伸出了手。就在他即將碰觸到對方肩膀之時，一句話輕輕飄入了他的耳中。
“謝謝你，鍾落鴻。”
伸到一半的手，放下了。
“……謝我什麼？”低啞的聲音是壓抑情緒過度的後果。
“謝謝你救了我，救了徐潤言。”
鍾落鴻眼中方才還洶湧的情緒已然消失，遺留下的只剩點滴不悅。
“救你自是應該，救他不過是舉手之勞。他是我的替代品，沒有了會很麻煩。”
這時沈煙終於察覺到了他在話中透露出的陡轉直下的負面情緒，卻沒有明白他這是為了什麼。
然而，他最在意的還是“替代品”這個詞。
這個詞，他很不喜歡。
“誰都不會成為誰的替代品，任何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鍾落鴻聞言心裡直升起一股想念：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在你心裡也是獨一無二的？
而他，也確實問出了口。
沈煙愣了片刻後不禁輕笑出聲。隨後他看向對方的眼神讓對方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幼稚的問題，可是他就是好想知道，知道自己在他心裡究竟是個怎樣的地位。
“你當然是獨一無二的。”
鍾落鴻露出一抹饜笑。
好罷，為了他的這一句話，他可以大方的擯棄今天所有的不快。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對他道聲謝。”
“……啊？道聲謝？對誰？”
“徐潤言吶。”
再次從沈煙口中聽到了自己得力屬下的名字，這叫鍾落鴻心中又是生出不快的情緒。不過念在剛才沈煙說他是獨一無二的份上，暫且忍了。
“喔，是他啊……為了什麼？”
“他為我受了那麼重的傷，說句謝是應該的。”他可沒有忘記對方手臂上的血口。那麼多的血，看得他有些暈眼。
“那就不必了。他要是沒得這傷，後果會更嚴重。”
如果受傷的人是你，我可不會讓他以相同的方式還回來。
“為什麼？”沈煙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你若是非要謝，那就先謝謝我罷……”說著話的鐘落鴻向沈煙慢慢的靠近。
眼下的他近乎著迷的看著沈煙滿臉的莫名神情，覺得他真是可愛得讓人想一口吞掉。
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可愛得讓他好想蹂躪他……好想讓他哭泣，他猜想哭起來的沈煙應該會更可愛的……
“不要再靠近他了，鍾侯爺。”
寒光爍爍的冰冷劍刃隨著話語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