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叫人意外。
沈煙意外的是,自己竟然也在那宴請的名單之上。
他想了想,唯一比較像答案的就是自己怎麼說也是皇帝認過的“弟弟”。或許正因為如此,自己才會被那些禮部的官員也列了進去罷。
“衣服的事兒你不用操心,我會讓人給你置辦的。”關銘喊人找來了管家,立馬就將這事兒給吩咐下去了。下午管家就找來了皇家制衣的專坊,為二人量身體裁後保證二日以後交衣。
沈煙歎服於他們的工作效率之高,要知道薛富貴的綵衣坊雖然效率也很高,可要交出一件訂製好的成衣那也至少得是三日以後了。
不過面對他的疑問管家卻是不以為意地笑道:“沈公子有所不知,這皇家制衣的專坊只為皇家制宴服與常衣,精細的重要的衣裳是另有別家去負責的。而且,皇家裡頭能請得動他們去製衣的總共也就那麼十來個,所以他們的活計從來都不忙,就是這回大宴外族賓客估計也忙活不到哪裡去。再者,他們的師傅也不少,和著幫忙打下手的小廝們零零總總算算也要一百來個人頭了,這麼多人一塊兒幹活動作再不快,那才叫奇怪呢。”
這讓他聞言有些咋舌。
果然是眾人拾柴火焰高啊,專工專做,效率想不高也難。不過也有些浪費就是了。那麼大口子人養著,實在是不划算。
待用過晚膳後,二人在書房裡聊了些話,又各自看了會兒書。直至戌時,沈煙便準備回房睡了。而他的房間,自那日以後就一直都是關銘的房間不曾變過了。換言之,他們二人是睡在了一起的。
對此沈煙一開始也曾擔憂過,他又不是白痴,自然知道睡在了一起會有什麼後果。於是他對關銘提議說要住到客房去,可無奈後者對他的要求一律採取了忽略政策。而且,沈煙若是自顧自的睡到了別的房去,早上醒來,就會發現自己又睡回了關銘的旁邊。再看身子底下的那張床,還有那面隔擋了外室與內室的白虎屏風,都明明白白的告訴了自己:這裡是關銘的房間。
這麼來來回的回的幾次以後,沈煙終於放棄了。
可這一放棄,似乎就讓關銘有些得寸進尺了。
想到這裡,沈煙眼中流露出一抹羞色,解衣的動作也是變得有些微緩慢了。現在的天已然開始有些變暖,而他的褻衣自入冬以來厚度就沒再變過了。此時還蓋著一床厚實的被子,身邊又躺了個成年的男子,晚上還真的是感覺有些熱了。
但是,他還是想等天再變得熱些時候才換身輕薄的衣裳。
而他不換衣服的原因,除了現下他還熬得住外,還有另外一個。
沈煙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他從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有“防狼”的一天……
“煙兒?”不知何時關銘已經站到了他的面前,見他呆坐在床畔,不解地喚了他一聲。
沈煙見他來了,尷尬的讓了半邊給他,隨後就動作麻利地脫完了外衣躺進內側的被窩裡頭去了。過不了多久,室內就歸於黑暗。而身旁臥處的塌陷以及襲來的熱度告訴他:關銘已經上來了。
他閉起眼睛。心裡叫著自己快快睡著,快快睡著。可饒是如此他依舊可以感覺得到,身後那兩束目光是如何熱切地紮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他的感覺也確實無誤。關銘的視線此時確實是牢牢的釘在了他的背上,頸上,和頭上。黑暗之於他,根本就構不成絲毫的妨礙。
更何況,在他的心裡頭沈煙就是一個發光體。無論在哪裡,無論在何時,他的目光都會追著他不放。此時,更不會是例外。
沈煙背對著他,略顯瘦削的肩比起自己的來似乎要略窄了一些。不過,抱在懷裡倒是剛剛好。他的腰身因為裹在了被子底下而看不見,但是他知道,自己只要稍一伸手,便可納之入懷。
關銘稍稍移了過去,臉頰忽然感覺有些搔癢。轉眼一瞥,原來是沈煙的頭髮。披散開來的青絲鋪在白色的床面上就像是盛開的花朵,甚至還真的帶了些許的香味。
這叫他不禁拿起了一束放在鼻邊似乎是想要確定自己並沒有聞錯。啊,果然有味道。有點像水果,又有點像花朵。這叫關銘有些不解了:同樣是用著府裡的東西沐浴,為何煙兒的身上會這麼香?
而且,這股香氣雖是清淡,卻很勾人。
沈煙原本閉著的眼睛忽然睜開了。因為來自腰上的手正在把他慢慢地往後拖去。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己不受意志地向後移動,現在他就是想睡也鐵定睡不著了。
更何況,他還清楚的知道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