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秦驚羽隨手接過來,摸著硬邦邦的,不由伸手在他額頭上輕敲一記,“好哇,你個小子,這些年在宮裡搜刮了不少呢!”
“殿下冤枉!”汝兒叫得滿臉委屈,“奴才平日大門不出,也不玩骰子鬥幗幗,這麼一兩一錢存下來的,換了是旁人,奴才根本都不會拿出來。”
“好啦,知道你是個葛朗臺!”
秦驚羽清楚他愛財如命的個性,剛才不過是開個玩笑,將錢袋在手裡掂了掂,笑道:“要不就算你是入股吧,等有了收成,除開本金之外,再給你封個大紅包!”
汝兒撇嘴道:“奴才不敢,奴才只願殿下平安開心,別動不動就鬧失蹤了。”
“喂,我現在好端端的,別咒我。”秦驚羽想起他之前說的話,靈機一動,頓時來了主意,招他過來如此這般一番耳語。
汝兒聽得張大了嘴:“什麼,去那家新建的天京城最大的賭場?這怎麼行?”
“嚷什麼嚷,我自有安排。”現在她可是將安全問題放在首位,走哪裡都要叫著雷牧歌一起,有那大夏第一勇士保駕護航,還怕什麼?
兩人正說著,卻見琥珀碎步過來,眼睛笑成一條縫:“殿下,你看我找到什麼好東西!”
秦驚羽見她手裡捧著個普普通通的梳妝匣子,不由笑道:“琥珀姐姐,你莫不是學汝兒,把你的嫁妝貢獻出來了?這可使不得。”
琥珀面上紅了紅,嗔了汝兒一眼,道:“殿下說笑了,殿下貴為皇太子,哪需要奴婢那點微薄之財……”趕緊將匣子推到秦驚羽面前,扁嘴道,“殿下藏著這樣的寶貝,還讓我們掏錢,真是的,這一串足以頂我們整個明華宮幾百年的月俸,怕都不止!”
秦驚羽知道她打小進宮,先是在祝太妃身邊侍候,後來祝太妃病逝,皇太后見她伶俐懂事,才賞到明華宮來侍候,二十有一了,還是雲英未嫁。之前祝太妃與皇太后關係不錯,宮裡的用度也是極好的,頗有幾樣先皇賞賜的寶貝,琥珀隨侍跟前,見得多了,眼力自然不差,能被她這樣讚譽,還不知是個啥東西!
如此想著,手上也不閒著,開啟匣蓋,卻見裡面著實眼熟,竟是那串綴著綠寶石的珠鏈!
珍珠碩大圓潤,寶石幽然碧綠,將室內映得精光璀璨,亮耀四壁。
對這珠鏈,她並不陌生,當年神秘人士送來追殺程十三的鉅額酬金,是楊崢親手送到自己手上的,後來皇祖母壽宴本說拿出來做壽禮,翻遍整個寢宮卻怎麼也找不到了,沒想到這會卻貿然出現。
“這……在哪裡找到的?”
琥珀一怔,隨即答道:“殿下自己放的東西,怎麼自己都不記得了。”見她抿著唇沉默不語,只當是她忘記了,笑吟吟道,“是在床榻處的牆壁上,殿下忘了麼,當時釘著枚刀子的地方,我方才無意間去摸了下,居然摸出個暗格來,這暗格做得真是巧妙,想必是燕……”話到此處,忽然打住,暗罵自己多嘴,這個名字可是整個皇宮的忌諱,萬萬提不得!
“我寢室裡有暗格?誰做的?”秦驚羽揉著額頭,怎麼也沒印象。
琥珀垂下眼眸:“奴婢不知,也許是以前殿下自己做著玩的。”
秦驚羽哦了一聲,摸著那珠鏈微涼圓潤,順手戴在自己頸項上,取了銅鏡過來,邊照邊道:“好看不?”
琥珀上下打量,實打實讚歎:“殿下戴什麼都好看。”這可不是奉承話,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孔,被珠光寶氣映照得瑩白如玉,清輝流轉,便是天仙下凡,也不過如此——
太子殿下,真是自己所見過的最美的男子。
秦驚羽對鏡顧盼,恍惚間,隱隱覺得這情景有絲熟悉,見琥珀望著自己發怔,不覺搖頭笑道:“既然好看,那我就戴幾日吧。”
又是大半日的習文練武,想著楊崢的殘手,想著山坡的墓碑,她在練功房裡愈發賣力,摸爬滾打,不管怎麼折騰都是不吭一聲,等到中場歇息一看,上至胳膊手肘,下到膝蓋小腿,滿是淤青。
“瞧瞧你,又不是隻學這一天,有你這樣拼命的嗎?真是笨,來日方長知道不?”李一舟毒舌本色不改,言語中的關心卻是不容置疑,他持著個藥瓶過來,剛一走近,就被雷牧歌一手抓了過去。
“我都說了,你以後只需要將這些個瓶瓶罐罐放在這裡,人就不用來了。”雷牧歌轉過頭,倒出藥膏,給她在淤青處輕緩揉按,臉色放柔,唇邊勾笑,“殿下今日練得不錯,照這個進度下去,把下盤練得穩妥了,手臂練得有勁了,下一步就教你用劍。”邊說邊有意無意以自己高大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