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子一定竭盡全力,護得殿下週全!”雷牧歌肅然應承。
“實在不可理喻!”魅影忍無可忍站起,對韓易道,“韓先生就是這樣縱容弟子為所欲為,肆意胡鬧嗎?”
秦驚羽聽得咋舌,他這話什麼意思?是指責她,還是關心她?
“少幫主言重了,殿下身為一國太子,自當明白自己在做什麼。”雷牧歌盯著那鬼面上泛著怒意的雙眼,眸底閃過一絲興味,“少幫主若是擔心雷某能力有限,何不加入進來,助殿下一臂之力?”
魅影落座,眼光閃爍幾下,卻是逐漸恢復淡漠:“有雷將軍在,我這粗陋之人,又做得了什麼?”
雷牧歌迎上他的目光,笑道:“少幫主勿要妄自菲薄,若說護送老師從水路返回天京,順帶押送禮物,為殿下解決這後顧之憂,少幫主乃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人選!”停頓一下,又補充道,“這些禮物乃是殿下對父母家人的一片心意,實在不願落入這芷水上的江湖宵小之手,是吧,殿下?”
秦驚羽聽得正中下懷,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我也知道此事費時費力,奈何確實分身乏術,無暇兼顧啊。”
魅影沉默一陣,方道:“你真打算去北涼冒險?”
“也不算冒險了,更離奇古怪的地方我都去過,還不是照樣好好的,完整無缺。”秦驚羽念著那運送寶藏的大事,心不在焉答著,又繼續遊說,“我也不會讓少幫主白乾,我願意付給貴幫紋銀千兩作為報酬,不知少幫主……”
“成交。”魅影站起,隨意丟下一句,邁步推門出去。
“不是吧?”秦驚羽張了張嘴,原以為還會費上一番口舌,沒想到竟然這樣容易就答應了,看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還真有幾分道理,那白花花的千兩紋銀,任誰聽了都不會無動於衷,更何況是這以打家劫舍謀生的江湖幫派,芷水是他的地盤,這錢賺得真是不費吹灰之力,何樂而不為!
雷牧歌說得對,護送重寶去往天京,他確實不二人選!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秦驚羽趕忙轉過頭來,握住韓易的手,著急詢問:“老師,我父皇母妃他們在宮裡過得好不好?還有元熙,他還時常生病不?”
“都挺好的,五皇子被穆老先生調養得很好,也少有生病了,陛下叫我給你帶話,說他與穆妃娘娘很惦記你,不過有牧歌陪著你,他們很放心。”
言者無意,聽著卻是有心,雷牧歌俊臉含笑,已經掩飾不住得意,秦驚羽瞪他一眼,想到這段時間的經歷,實在難抑激動,低道:“老師,那地圖上的寶藏,我得手了!”
韓易大吃一驚:“真的?”
秦驚羽不迭點頭:“真的真的,裝了整整六隻大鐵箱,鎖得嚴嚴實實,還請老師先幫我運送回天京,暫不聲張,等我回去再做打算。”
聽完她對尋寶過程的一番敘述,韓易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真是哭笑不得:“你呀,就在人家眼皮底下,把人家的祖產挖得一乾二淨,也太膽大妄為了!”
秦驚羽笑嘻嘻挽著他的手臂道:“那寶物藏在地底就是一堆廢物,到了我手裡,才是變廢為寶,物以致用。”
玩笑歸玩笑,韓易知道這寶藏的底細,不敢大意,隨她回船仔仔細細檢查妥當,再由雷牧歌指揮人手逐一運上黑龍幫的大船,這才稍微安心。
眼見大船上風帆扯起,漿手歸位,韓易找來紙筆,修書一封,言明利害關係,由秦驚羽帶去呈給軒轅敖,也算是解釋她失蹤這幾日的原因——恩師蒞臨,總該親往迎接吧?
當下師徒三人依依不捨告別,韓易又拉著雷牧歌叮囑一番,這才登上船去。
秦驚羽站在岸邊,目光在船上各處搜尋一圈,沒再見得魅影,心底有小小的失望,回過頭來,正對上雷牧歌瞭然的眼神:“當著未婚夫的面,一個勁看別的男人,你還真沒自覺!就不怕我吃醋?”
“我才不怕呢,最好酸死你,我另外再找。”秦驚羽哼道。
“你敢!戴了我送的戒指,就算是套牢了,不準反悔!”雷牧歌語氣狠厲,眼底卻是一派笑意,對她沒否認未婚夫這一說法,心裡那是滿意得不得了。
“呃,你不是頭一天認識我吧,要知道,我說話是從來都不算數的。”秦驚羽呵呵笑著,與他這麼一斗嘴,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黑龍幫的船隊一走,躲進碼頭的大小船隻這才陸續開出,船主們湊攏一推小聲議論,慢慢變為大聲說笑,婦人們閒聊著花布香粉,江面上又開始熱鬧起來。
兩人沿著岸邊緩緩朝前走,江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