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口問道。
葉霽風嗯了一聲,眼眸直直盯著她:“他在哪裡?”
秦驚羽聳了聳肩,攤手哼道:“他又不是我的跟班,我怎麼知道他在哪裡。”
葉霽風瞟一眼走在最前面的銀翼,那卓然不群的氣質令人心折,其身份一目瞭然:“你倒是好本事,連西烈皇子都勾搭上了!”
“哪需要勾搭……”銀翼本來就是她的人好不好!秦驚羽聽出他微酸的口氣,決定不再刺激他,生生將話嚥了回去。
葉霽風不知在想什麼,鎖緊眉頭沒再說話,秦驚羽偷瞄他下,快一年沒見,這小子愈發成熟深沉了,跟當初的憨厚少年簡直刊若兩人,心中打定主意,一定不能再去招惹。
一行人沉默前行,沒一會就到得山莊大門處,銀翼已經將樂皇后的屍身放上馬車,見她過來,掀開車簾跳上車去。
秦驚羽剛要跟上,忽見不遠處多出來一輛馬豐,外加一匹高頭大馬,想必是葉霽風帶來的人馬,馬車下方站著名僕從模樣的男子,正朝山莊翹首張望,一見葉霽風從中出來,立時奔過來,面帶期冀:“公子!”
葉霽風朝他微微搖頭:“裡面的人都死光了,沒討到熱水……”
秦驚羽這才明白過來,他原來是碰巧路過此地,進去山莊討水喝,這葉府小公子也真是精貴,山莊附近就有小溪河流,隨便捧來喝幾口不行麼,還非要喝熱水?
側頭瞥見一名暗夜門人腰間的水囊,走過去取了,朝他遞去:“給你。”
葉霽風低頭看了下,卻不伸手:“我不要冷水,要燒開過的。”
“毛病!”秦驚羽扔下一句,懶得再理他,掉頭爬上來時的馬車。
“殿下,可以走了嗎?”車伕在車頭詢問。
見銀翼抱著樂皇后一聲不吭,秦驚羽只得揚聲道:“走吧,回宮!路上行慢些!”
馬車晃晃悠悠起步,秦驚羽放下車簾,忽略掉那道仍然站在路邊的身影,坐到銀翼對面。
“他是南越人?”銀翼低問。
秦驚羽輕應一聲,知道他近日在西烈皇宮見多了南越人士,葉霽風與手下那口音裝扮逃不過他的耳目,也沒打算隱瞞,解釋道:“他是蒼岐葉府二公子,也是蕭焰的小舅子,在南越的時候他幫過我的忙。”
銀翼面色緩和了些,道:“他來西烈做什麼?”
秦驚羽搖頭道:“不清楚,估計是來找蕭焰……”
話沒說完,忽然聽得車後傳來一聲細微哭泣,嬌弱無力,聽起來像是嬰兒啼哭。
咦,這深山野林的,哪裡來的嬰兒?
銀翼見她凝神不動,不由湊上來問道:“聽到什麼了?”
秦驚羽側頭傾聽了一會,沒再聽到什麼,朝他擺擺手,也沒放在心上,或許又是休息不好產生幻覺吧。
回宮已過午時,尤總管已經指揮宮人將宮內各處清理完畢,聞訊趕來宮門處迎接,一見銀翼抱著樂皇后的屍身回來,大驚失色,身後的宮女忍不住哭出聲來。
“皇后娘娘薨逝一一”尤總管含淚長聲高呼,一干人等盡數跪倒,以頭磕地。
過得一會,丞相衛術也帶人匆匆而來,稟道:“殿下,臣與廷尉已在皇陵尋到先帝遺骸,假太子之案也審問清楚,請殿下定奪!”
見銀翼怔住不動,秦驚羽清了清嗓子,代他下令:“皇后娘娘薨,宮門城門依制關閉,皇城內外戒嚴!”說話間,宮廷侍衛手持乓器從門外湧入殿內,站立兩旁,嚴陣以待,秦驚羽目光轉向衛術身上,肅然道,“由丞相主持喪禮,禮後與先帝合葬一室,全國各地服國喪,諸侯官吏不得前往奔喪,亦不必遣使弔唁,一切從簡!”
“臣遵旨!”衛術領旨而去。
接下來事務繁瑣,就像是在做夢,樂皇后的屍身裹上金縷玉衣,裝入棺中,銀翼換上孝衣,颶風騎黑裳白帶立在內殿,外殿則是由宮衛鎮守,群臣依次入宮,之後是後宮妃嬪與宗室內眷。
秦驚羽換上一身素服,陪在銀翼身邊,聽得那哭聲此起彼伏,好不容易才捱到天黑,疲憊得幾乎站立不住。
夜風陣陣,更深露重,四周火把將殿內照得通明。
銀翼跪在靈堂梓宮前,面露憔悴,默然出神,秦驚羽見狀過去,伸手按在他肩上:“我同過衛丞相,原來我們搭救的那名瞎眼老爹,就是假太子蘭棠的親生父親,蘭棠是他與過往胡女所生,長大後在外闖蕩,跟著起義軍鬧暴動被推到陣前,後來又被蘭薩看見,遂假扮太子。我們在墓室中看到的骸骨,就是蘭棠在蘭薩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