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媳婦自己不好好養身子,剛出了小月子就勾搭自己再懷上了身子……若是一般人家的女兒、哪怕是官宦人家的貴女也就罷了,可那是敬王府家的閨女!是縣主!!
頭疼的輕嘆了口氣,抬頭看看面前的大皇子府的大門。
敬王爺大發雷霆,必要這幾日接趙茹嵐回去,趙茹嵐也不省心的成日家就知道哭、哭、哭!
他才剛剛攀上敬王爺、入了大皇子的眼,這一回總不能叫自己那沒見識的母親給壞了事吧?!
既然大皇子這次叫自己過去,只怕就是要問這回的事……
心中暗暗吸了口氣,也不知道大皇子這回叫自己過來是福是禍?畢竟,從上回見了大皇子的面後,就再沒機會面見他,沒想到,次回相見,竟是因為自己內院的雞毛蒜皮……
書房之中,大皇子並沒坐在書桌後頭,而是坐到了平時歇息的一張榻上。小太監給二人上過茶後,便躬身退下,把門輕輕合上——這回這事鬧得可是夠大,京中都傳遍了,敬王爺那火氣大得能把房子給燒了。
微微抬頭,掃了一眼大皇子的臉色,宋裕慈心中一驚——那表情陰晴不定,看著卻像不是不善的模樣!
想著,乾脆一不作,二不休,宋裕慈上前一步,一抱拳,一臉悲哀無奈之色,配著他那張宛若謫仙的樣貌,有著一種悲慟悵然之色:“殿下,臣無齊家之能,可生母自幼支身一人將臣撫養長大,實是不能不孝……縣主她與臣情深伉儷,實是不能、不能……”
說著,猛一抬頭,跪倒在地:“千錯萬錯都是臣一人之過錯,殿下……”說著,人又伏到地上,久久哀痛不已。
敬王爺氣得根本不見宋裕慈的面,今日大皇子竟然相邀請,自己絕不能放過這次的機會。
大皇子眼中閃過詫異之色,看著跪在面前的宋裕慈,他這算是至情至性,為不失孝道才如此?又因情深,不忍縣主身子未愈不想她路上奔波的意思?
想了想,到底開口氣:“平善起身吧。皇叔的意思是……還是要接縣主回去住上一陣子,養養身子。”說著,聲音壓低了下去,“和怡縣主畢竟是王妃所出的唯一嫡女兒。”
宋裕慈緩緩支起身,臉上悲哀之色不褪,更顯哀痛難耐,眼圈也微微有些發紅,聲音略帶些嘶啞:“縣主她……臣……遵命。”
大皇子眼睛眯了眯,忽單手托腮,饒有興致的問道:“平善的紅顏知己甚多,還當你是個最多情的呢,莫非還是個情種不成?”
宋裕慈一陣尷尬,母親為了分趙茹嵐的寵、給她下馬威,前前後後這小一年的功夫就往自己屋裡塞了七八個丫頭,趙茹嵐也給身邊的三個丫頭開了臉,放到自己屋裡,還有同僚上峰送的……加在一起算一算,竟有十幾個了。
見他神色尷尬,原本的偽裝竟有一絲破裂,大皇子忽然笑了起來。
宋裕慈心中一抖,心向下深了去。他還是太輕率了……或是說,太年輕了……
心中瘋狂的猛轉著,適才一時失態,必要想法子圓回來,不然……
忽見大皇子站了起來,幾步走到自己面前。宋裕慈低著頭,忽覺得自己平素一貫轉得飛快的腦子竟忽然有些不夠用了。要如何、如何才能把事情轉回來?自己已經得罪了敬王府,要是連大皇子這裡……
下巴上忽然一緊,宋裕慈愕然被搬起了頭來,詫異的看著正半蹲在自己面前眯著眼睛看向自己的大皇子。下巴上傳來有些粗礫摩挲感,讓宋裕慈不由得背後冒起了涼氣。
見他沒有躲閃,隻眼中帶著些許驚恐的看著自己,大皇子心中冒起的那絲詭異此時方安了些許。
他不碰朝中臣子,不為其它,只為了規避麻煩。畢竟,朝臣和那些戲子優伶不同,可不是玩玩就算的。故此,雖然見過如宋裕慈、白安珩這般的少年貌美郎君,也從不會起什麼心思。
這些,是他將來的臣子,自要待之以君臣之心,省得一時傳出些什麼,便會招人詬病。
只這個宋裕慈……適才那番作態,確是叫他動心了。若他真是一副情深至極之人倒也罷了,畢竟是自己堂妹的丈夫,自己哪會跟自己的堂妹搶男人?可他顯然不是……想往上爬,卻把能給他青雲路的老丈人給得罪了。之後,敬王府只要發下話來,就能生生踩死他。
這樣一個人,就只能想辦法攀著自己、靠著自己、討好自己,才能在這朝堂之上活下去……
“你是個識趣的。”說著,便死盯著他的眼睛,臉、一點、一點朝他貼近。見他從一開始的惶恐,到猶豫,到最後,乾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