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翻!”
潔伊微感吃驚,她自幼出身世家,深知這種大家族最忌諱跟演藝圈的人來往,至於緋聞登報,連想都不敢想,更不要說當真與演藝圈的人結婚了——這位田公子,還真不是普通的任性。
“終於把田老爺子氣了個半死,當場就昏了過去,住院都住了一個多月!”遠遠看到餘莫忘一個人站在一株梔子花樹下,黃羽飛立刻心不在焉起來,“潔伊,我要先下去——”
“還沒說完呢——”潔伊看著她手忙腳亂地整理衣裙,“後來呢?他後來有沒有跟凌欺霜結婚?”
“大概沒有吧,反正我沒聽說!”黃羽飛揮揮手,像只小鳥般,高高興興地飛走了。
潔伊早就習慣了她這種說風就是雨的急脾氣,也不怎麼在意,一個人反倒清淨。
覺得有些腳痠,潔伊索性坐下,頭上是明鏡似的藍天,嵌著幾朵棉球似的雲朵,腳下是軟綿綿的芳草地,身後是密密的梔子花叢,翠生生的枝葉迎風擺動,雪白的花瓣晶瑩玉潤,鮮嫩得幾乎滴出水來——
潔伊望著好不容易拿出來的醫藥箱,低低地嘆了口氣,不知道那個人現在怎樣了?傷口不上藥會不會感染?這樣好的天氣,心裡反倒悵悵的。
身後隱約傳來細微的聲響,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這安靜的山坡上卻清晰可聞,難道是蛇?這樣想著,心裡難免害怕,急忙站起來,回過頭,卻看到極淡的青煙從花叢中慢慢地升起來,再散開,一縷接著一縷——
怎麼了?潔伊大著膽子走近了些,小心翼翼地撥開遮蔽的枝葉,眼前的景象讓她情不自禁地退後一步——
是他?
“如果你看夠了,麻煩還我清淨!”男子躺在花叢後的草地上,閉著眼睛享受初夏柔和的陽光,明明聽到有人過來,卻連眼皮也不抬一抬,只是淡淡地哼了一聲。
“對不起。”潔伊又一次看到他敞開的襯衫裡麥色的胸肌,臉頰不由自主地發熱,“你為什麼在這裡?”
“你為什麼在這裡,我就為什麼在這裡。”男子左手枕在腦後,右手夾著一根菸,閉著眼睛吸了一口,吐出一串菸圈——剛才的青煙,大概就是這樣來的。
“我和朋友散步——”她和羽飛的談話,他都聽到了?潔伊滿臉羞慚,忍不住小聲抱怨:“你怎麼能偷聽人家說話?”
“餘小姐——”男子終於睜開眼睛,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你們自己跑到這裡大聲喧譁,就算真的被我的耳朵接收到,難道是我的錯?我好好地躺在這裡睡覺,沒怪你擾人清夢就不錯了,你竟然怪我偷聽?”
“可、可是你至少應該提醒我們——”
“提醒你們?提醒你們什麼?”男子坐起來,隨手彈去菸頭,“提醒兩位小姐不要談論別人的情場豔史?嘖嘖,真沒想到,你們這些養在深閨的小姐們平常關心的竟然是這些——真是大開眼界!”邊說邊搖頭。
潔伊氣結,卻無法反駁,怔在當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只好轉身離開。
“下回要說私房話,找個隱蔽點的地方!下回恐怕沒有今天的運氣,遇到我這種口風緊的好心人了!”男子譏誚的聲音就在身後。
潔伊越發生氣,腳步越來越快,後來索性跑起來,剛剛跑到半山腰,一低頭看到手中的醫藥箱,又猛地停住:他受了傷呢!
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回去,潔伊磨磨蹭蹭地走上山坡,隔了老遠就看到他背對著她站在山坡上,大概想事情入了神,一動不動的。
潔伊慢慢地走到他身後,他竟然沒有察覺。
他聽到聲響,回過頭來,兩個人的目光相遇,都吃了一驚。
潔伊驚怔地看著他,透明的陽光照亮了他溼潤的眼睛和微紅的眼圈——他在哭?為什麼?
他的驚慌一閃而逝,迅速別過臉。
“你怎麼了?”潔伊小心翼翼地問。
“關你什麼事?你又回來做什麼?”他再轉過頭,已經恢復平靜,神情比冰還冷,說出來的話比刀子還利,“迷上我了?沒想到餘小姐竟然是個見了男人就纏的貨色!”
潔伊蒼白了臉。
“怎麼?我說錯了嗎?”他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慢慢地說著話,那口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你纏著我想要做什麼?直接說吧,我一向很樂意滿足小姐們的要求——”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潔伊打斷他的惡言惡語。
他怔住,停下腳步。
“我拿這個來給你——”潔伊舉高手中的醫藥箱,“你的胳膊受傷了,我想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