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習慣了這樣……但,他不會懂的,不會懂她的自我強迫症。
她很激動,還帶著憤怒及……傷心?!
“你……”他忍不住輕觸她臉頰,“為了什麼事難過?”
其實,她難不難過,為什麼難過,都跟他沒有關係,可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他就是不想見她這樣,因為……心會悶悶、悶悶的疼。
她沒有說話,只是傻傻的看他,任他掌心貼住自己臉頰。
她該閃躲的,可當他的手撫上她的頰,一股暖意滲透進面板,莫名的……暖了她心扉。
剎那間,她什麼都聽不見,只聽見心在怦動,慢慢、慢慢加速,愈跳愈快,愈跳愈急,愈跳愈狂亂……
“玉臻?玉臻你在哪?”
忽然,呼喚聲傳來,由遠而近,驚醒了她。於是,回過了神,她偏過頭,不再跟他有接觸。
然後,聲音主人出現,是宣家的二姐──宣玉鳳。
“二姐。”扯唇,她笑得勉強,也有絲尷尬。
“呃?你……樊軍……我打擾到你們了嗎?”定在不遠處,宣玉鳳不再靠近。
“沒有,沒的事。”搖頭,她否認,趕忙上前,挽住宣玉鳳,始終不看他。“找我什麼事?”
“該去幫大姐換下一套禮服了。”不知打哪來的習俗,在結婚當天,新娘大多要換三套禮服,而她們就是負責幫忙伺候更衣的人。
“哦,好,走吧。”拉著二姐,宣玉臻就要走。
“等一下,那──”側首,宣玉鳳看向仍佇立原地的入。“他呢?”
“問我幹嘛?我跟他又不熟!走了啦……”不想回答,也無法回答,她只想逃離他!
“哦。”敵不過宣玉臻的力氣,因為她比自個兒高上許多,宣玉鳳只能乖乖被拖著走。
兩道身影漸行漸遠,樊軍靜靜看著,心境卻難平靜。
不熟?
對他,她總是這樣,非常努力撇清,好像他是瘟疫似的,萬般不願同他有牽扯。
這,本沒什麼──事實上,也真的沒什麼。
如她所說,他們除了姻親關係外,他跟她的的確確沒任何關係,但……
為什麼她的排拒會讓他這麼不高興?
而,更詭異的是,為什麼他會不願見她難過,又為什麼會因為她的難過而……心疼?
他不懂,真的不懂,在她眸底的,不過是一抹淺淺哀愁,並不是多麼悲痛的情緒,但為何深深、深深的影響著自己?
她有什麼不同?她有什麼持別?怎能這樣輕易扯動他的心?
眉緊緊糾結,樊軍認真深思,只想尋出一個答案。
然而,就像霧裡看花般,一切是如此模糊,他根本看不清答案。
他承認,幾次針鋒相對下來,他對她的看法改變很多,也不否認對她有些欣賞,只是……有可能?會是那樣嗎?他喜歡上她?
嗯,再給他些時間吧,再多幾次的接觸,他才能夠徹底找出答案。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宣玉臻並不想給他機會多接觸,因為接下來她開始躲他躲得更徹底……
忙了一天,其實很疲憊,可躺上床後,卻又睡不著……坐起身,屈起膝,環抱膝頭
她不懂,為什麼她會那樣失常?
頭一回,她在男人懷裡體會緊張,物件是他;頭一回,單只是掌心溫度,就能暖進她心扉,甚至攪亂它平穩規律,物件還是他。
真的,她不明白,為什麼他能這樣影響她?
明明,她是討厭他的不是?明明,她是巴不得別再遇見他的不是?
那,為什麼他能這樣影響她?甚至,不單單是影響,還徹底攪亂了她不可以這樣的,不能夠這樣的,他怎麼可以這樣攪亂她?
她好睏擾也好迷惑,她很不安也很慌亂,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可是……他就是深深、深深影響了她……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這種心慌,也很久沒為誰這樣心慌,那感覺既陌生卻又熟悉,她實在不知該怎麼辦?
“討厭,他怎麼可以這樣……”
好煩!真的好煩!
趴回床上,臉埋進枕頭裡,她閉上雙眼,不想再多想,思緒卻不停轉,腦子裡滿滿全都是他……
她明明恨死他,明明想避開他,明明不想記著他,但為什麼卻一直想著他?
討厭討厭討厭,他最討人厭了!可是,最討厭的是她自己啦!
她到底是發什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