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眼熟的白給嚇軟了腿,順著門板跌坐在地上。
“你……鬼……”
茱萸害怕得全身發抖,上下牙根打顫得說不出話,兩條腿更是無視大腦下達的逃跑指令,硬是軟癱的賴在地上。茱萸只能驚恐的張大眼瞪視眼前神通廣大的“異類”。心裡直念:“南無阿彌陀佛,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釋加佛祖、玉皇大帝……”
去而復返的唐秉儒原本是打算不計前嫌的原諒她之前在山上對他的侮辱,然後誠心誠意的向她道謝救命之恩,再詢問她是否見著了他隨身帶著的鳳形玉牌令。
可是他笑臉還來不及展開,就讓她一副見鬼的表情給再度氣瘋了。
他可是翩翩美男子耶!英俊瀟灑的連自已都受不了,這個鄉下村姑先前侮辱他不夠,現在竟然過分的把他當成鬼了。
他哪裡像鬼了?鬼有像他這麼英俊瀟灑的嗎?可惡的女人!
滿臉怒意的走向前,唐秉儒想教這個無知村姑張大眼瞧清楚他舉世無雙的俊容,話未出口,她竟然嚇昏了。
這侮辱有夠徹底。想他唐秉儒自認為天下第一美男子,魅力無邊、舉世無雙,這村姑居然嚇昏了?
他是不是該殺了她滅口?唐秉儒將癱在地上的她抱起來時憤憤的想著。
不怎麼情願的替她診完脈,確定她只是一時驚嚇過度失去意識,並無大礙後,他坐在一旁打算等她自動醒來。
他邪毒聖醫可不是隨隨便便出手醫治人的大夫,抱她上床,替她診脈已經算是她的造化了。
想的是很神氣,可惜耐性從來就不是他的優點,等不了一會兒工夫,他就沉不住氣了,一雙眼眨也不眨的直盯著茱萸的臉,恨不得她立刻醒來,他急著想問她有沒有瞧見他的玉牌令。
也難怪他焦急,說起這個鳳形玉牌令,可是唐門主母的信物,和掌門人的龍形玉牌令是一對的,可以號令所有的唐門弟子,如有違者—一殺無赦。
這麼重要的信物,若是落在有心人手裡,唐門就算不會岌岌可危,一陣雞飛狗跳卻是難免的,屆時,他這個大少主豈不沒臉見唐門兄弟了。
萬一鳳形玉牌令落在女人手裡,拿到唐門自稱是他唐秉儒的妻,那……
唐秉儒愈想愈心驚,他娘肯定會歡天喜地的把人迎進門,然後問也不問他一聲就昭告天下,廣發喜貼,再派人……肯定是派秉謙來押他回去拜堂。
不行,不行,他非得儘快找回鳳形玉牌令不可。
算了,就當還她救命之恩也好。何況他現在沒戴邪毒聖醫的麵皮,也不算破例。
自我遊說成功,唐秉儒自懷中取出一隻白色的小瓷瓶,拔開瓶塞,將瓶口置於茱萸的鼻下晃了幾下,瓶中立刻傳出一股辛辣的氣味,就見茱萸鼻頭皺了幾下,跟著哈啾一聲,人便醒了。
唐秉儒見她瞧見他,又是要昏倒的模樣,立即惡狠狠的恐嚇道:“有膽你再昏過去試試。把鳳形玉牌令還我。”
“你……你……”
茱萸整個人蜷縮向床角,渾身哆嗦的強忍著不敢昏過去。她是怎麼也不敢無視他的威協的,誰知道他會不會趁她昏過去時吃了她?還有,誰知道鳳形玉牌令是什麼鬼東西?
“我不是鬼。”唐秉儒解釋道。
“那你……是……妖……妖怪……?”
妖怪?!
唐秉儒怒火節節高升,這會兒他又成了妖怪了?鐵青著臉,他告訴自己要忍耐,為了鳳形玉牌令,一定要忍耐。
“我不是妖怪。”他由緊咬的牙根中逼出話來。
茱萸被他鐵青的臉色嚇得更往裡縮,心裡想著:他一定要吃她了,怎麼辦?
“喂……”唐秉儒伸手拍她肩膀,想叫她抬起頭來好問話。她以為自已是鴕鳥嗎?
“哇!你不要吃我,很難吃的,作不要吃我啦,哇……”終於忍不住害怕的哭出來了。
“我吃你?唐秉儒高漲的怒火一下竄升到最高點,隨即讓茱萸的滂沱大雨給當頭澆熄。”你別哭,我是人,不是妖怪,不會吃人的。“
“你騙人,你明……明—……副……耍……吃人……的樣子,你……怎麼……可以……恩……恩將仇……報,我好心……救你,你……還要……吃我。”茱萸抽抽噎噎的控訴道。
“拜託你別哭了,我說了我是人,不是會吃人的妖怪。”唐秉儒又氣又無奈的哄道。
“我才不信,人……怎麼可能……一下子就不見了?”奇怪!她似乎沒那麼怕他了,難道是相處久了,習慣成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