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館做什麼工作?”

“這我還不清楚,說是招呼客人住宿的。”

……

“你還想知道瑞華什麼事?”

“不不,我只是想了解蔡家的事。”

“蔡家的事幾天幾夜都講不完,你想聽啊我慢慢跟你嘮。” 。。

第五章 特別的採訪(1)

星期天,謝津生上午去報社敢寫了幾篇報道,處理了幾件私事,中午午休後,便挎上相機匆匆來到了青浦巷三十八號蔡家。

瑞華全家人都在。

昌勝,這個讓謝津生無論如何也不能把他與瑞華的丈夫聯絡在一起的男人,長著一張瘦長臉,高顴骨,小眼睛,身材瘦小,與想象中廚師的職業極不相稱。昌明跟昌勝樣子極像,也是高顴骨、小眼睛,只是身材比哥哥魁梧高大些,瑞華的兒子也有幾分相像,大概這就是蔡家人的統一標識。

蔡家老母頭髮已經花白,背佝僂著,看謝津生時眼光總是遊移不定,極力躲閃他的目光,她總是抿著嘴,一笑才知嘴巴奇大,暴牙,笑時似乎嘴角要牽到腮幫子上,說話時常是用手遮掩,一付猥瑣的樣子。

見到他們母子,謝津生才真正意識到,蔡家的輝煌已經是太久遠太久遠的事了,與眼前的蔡家完全不可相提並論,歷史的一頁早已翻過去了,他們除了血脈相連,其他已了無痕跡,再想從他們身上找尋點蔡氏前輩的影子,簡直比大海里撈針、沙漠裡淘金還難。

而瑞華,謝津生心裡總有一種委屈,覺得她是在錯誤的時間走進了錯誤的地點的女人,甚至有種錯覺,她是被天庭貶到凡間的一個仙女,她與她周邊的環境是那樣地格格不入,站在這座腐舊的院落裡,猶如一株仙草亭亭玉立、超凡脫俗,而在蔡家人中間,她更如同鴨群中的天鵝,雞窩裡的鳳凰,他心裡暗暗替她叫屈起來。

謝津生送來了照片,十幾張4R的小照片和兩張30英寸的放大照,外加一個小相簿。

看到照片,全家人都喜不自禁,翻來覆去百看不厭,全然忘記把客人冷落在旁。

昌勝一直煙不離口,滿嘴黃牙,言語粗俗,句句話夾帶穢語,謝津生髮現了一個規律,昌勝說話沒有單獨“你”“我”“他”三個字,後面總要加上語氣助詞,比如“我老子”,“你個狗日的”,“他個婊子”,這些語氣助詞就等同於“啊、呀、哦”的用法,好像沒有這些詞來幫助,他就說不成話,說話間會突然“啪”地一口濃痰吐到地上,再用鞋底去擦,抬頭忽然看到謝津生,便齜牙咧嘴朝他一笑,又去翻看照片。看到孩子的兩張放大照,放在牆上比著,嘴裡不住地說:“這兩張大的要配上相框就全了。” 像只發情的公狗一樣,張狂地跑進跑出,又迫不及待地要出去買相框,似乎那些相片是一盤煮熟的菜,不盡快吃掉就要餿了。

謝津生平生第一次對一個男人這麼嫌惡,不是因為瑞華,他早已轉身離去了。

看到謝津生緊皺的眉頭,瑞華自覺羞愧,抱歉地朝他笑笑,把他拉到一邊。

此時她才揭開懸念,她要帶他見的人是一位八十九歲高齡的老剃頭匠,老人剃了幾十年頭,經過了幾個朝代的更迭,肚子裡的故事可以編成書,稱得上是得勝街的傳奇人物,謝津生去採訪他,或許能獲得一些素材。

瑞華說聲“你跟我來”,便抱著孩子帶他出了弄堂,七彎八拐進了一條巷子,巷子的盡頭就是老剃頭匠的家。

這是一個由縱橫兩排青磚灰瓦的平房構成的一個小院落,一面是一堵五米高的圍牆,一個雙開的大鐵門把院子與外界隔開,形成了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院子不大,卻住著好幾戶人家,從漆著不同顏色的門窗和院子裡晾曬的衣服便可略知一二。院子雖顯老舊,卻乾淨整潔,院子的一角有一個石棉瓦搭蓋的涼棚,涼棚下面有幾個石凳,石凳想必有些年頭,已經磨得溜光瓦亮,靠牆的一邊還有一個磚砌的小花壇,花壇裡種了些不知名的花草,高牆的外邊是一條巷道,從這邊可以清晰地聽到人們穿行而過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瑞華伸著脖子朝屋子裡喊道:“趙爺爺,趙爺爺。”

裡面傳出應和的聲音,半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剔著光頭,穿著對襟白布褂,體態肥胖的老人站在 門口,看見瑞華母子,笑容立即像花一樣展開了。

老人扶著門框問:“來找我剃頭的?”

瑞華大聲說:“這是記者小謝,專門來採訪您老的。”

“採訪我呀,好啊,我一個剃頭匠有什麼好採訪的?”老人拍著肚子,發出爽朗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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