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帽子的衣服、後背的揹包,表面都呈斑駁的青白色,與遍地的碎石差不多,在星空下走過荒原,非常難以察覺。訾浩已經飄了出來,以無形靈體的模樣跟在成天樂身邊說道:“師兄,我們幹嘛只在夜間趕路?地勢太險惡了,這樣不可能走快,是不是過於謹慎了?”
成天樂以神行之法快步穿行於寸草不生的碎石之間,看了一眼星空答道:“我這一路也在觀察高原上的鷹,日落之後它們就會返回巢穴,夜裡是不出來的。”
訾浩:“你是在擔心劉漾河那隻鷹嗎?我們已經到了連草都不長的地方,當然也就沒有動物可做鷹的食物。就算是白天,鷹也不會在這一帶活動。”
成天樂:“普通的鷹不會,但修煉成妖、又服用過陸吾神侖丹的鷹可說不定,這裡根本無法遮蔽身形。只要白天它從天空飛過,老遠就能發現我們,如果到了某處絕地發起偷襲,本事再大也受不了,能不暴露行蹤就不暴露行蹤。”
訾浩:“既然是那樣的鷹妖,夜裡也可能飛出來的。”
成天樂:“目力再好也有極限,我收斂神氣在地上無聲行走,夜裡從天上很難看見。如果它從高空飛過,我反而能首先發現它,從地上看星空,可是要清楚得多。”
**
ps:十分鐘後還有一章更新,求幾張月票。
多謝!(未完待續。)
544、現靈容,雪峰有神
盛龍在袖中說道:“那劉漾河就算想暗中窺探成總的動靜,他也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守株待兔吧?”
成天樂搖了搖頭道:“他知道哪裡能採到落雷金,也知道我必定要採取落雷金,所以能想到我會去;就像我也能想到他會去,或者可能已經去過了。我不會派人專門守在喜馬拉雅山等他,他這麼做的可能性也很小,但小心一點總沒錯。白天趕路與夜裡趕路又有什麼區別呢,反正在這種地方行走總是要休息的。”
假如在平原上坐高鐵的話,兩百公里的路用不了一個小時,但是在喜馬拉雅山最高段,幾乎是無人能夠穿越的禁區,就算是成天樂,一夜時間也不過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然後就必須得休息了。在這裡要時刻保持在神氣充沛狀態,不能耗費過巨。
遠方天際露出一線曙光時,成天樂已進入絕壁上一個天然的洞隙中定坐調息,當陽光撒向喜馬拉雅山脈,盛龍蹲在洞口發出驚歎之聲。此地的風景是在別處見不到的,黑夜裡趕路體會的不清晰,日出之後才能看清這片荒原。
他們從拉薩來的路上所見非常蒼涼,景色也極美,但是海拔五千米以下的地帶還是有植被生長的,偶爾能看見牧民人家,以及路邊的寺院、經幡與白塔。天是特別的藍、藍得不帶任何雜色,雲是特別的白、一道道呈飄旗狀,貼地的矮草呈現出遠近不同的色調,而白塔與紅牆點綴出的色彩特別醒目。
可是到了這裡。已沒有了生命的痕跡,只能看見一樣東西——石頭。荒原上寸草不生。大大小小全是石頭,只有一望無際單調的青白色。連苔蘚都看不見。遙望南方就是不知名的群山,山頂上覆蓋著一線終年不化的白雪,再上方就是藍天,視野裡是非常分明的三層色調,別的什麼都沒有。
成天樂凝視靜觀的時候,莫名感受到一種氣息,似極遠又極近無處不在,瀰漫在這天地間,然後他突然發現了什麼。昨天在車上。他看見了遠處的幾座山峰,山壁上的光影折射恍然呈現出人的五官,元神中也有一種被注視感,當時他也叫車上的同伴看了,但大家都沒有同樣的發現,以為是他看錯了。此刻他才真切的感受到——那不是錯覺。
這就是所謂的天地靈息,那些雪峰包括這片高原都是生動的,在不斷的成長與變化中,包含著無形的靈動氣息。你可以認為它們並沒有生命。或者說沒有人那樣的靈智,但它的確生動有靈。當你感受到這一切時,便給這種靈動賦予了擬人化的含義,彷彿能伴隨它一起呼吸、思考。甚至看見它的形象,或者說她的形象。
成天樂突然想到了自己那幅畫,若非如此。姑蘇山水神韻何以成靈?
為何成天樂走過很多名川大山,直至來到這裡。才將這天地靈息感應真切?這裡沒有任何其他的生命,沒有植被與各種動物雜亂的氣息。於是這些山峰本身的生動便毫無遮掩的展現出來。而且此地太開闊雄渾了,那微弱的感應在天地之間瀰漫,顯得異常清晰。更重要的一點,成天樂的修為到了地步。
每一座雪山就是一位女神,這個比喻有真切的含義,演義開來便成了種種神話傳說。沉浸在這天地靈息中,感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