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怎麼來了?”
在月重嗣的淫威之下,凌紅君心中升起了本能的畏懼。
“我若不來,豈不是見不到你又心慈手軟,給這小子喂水喂藥。夫人,你雖生不出孩子,可是也沒必要將心思花在這個惡毒的小雜種身上。我的話,難道你從來不放在心上嗎?”
月重嗣說話的語調很慢,彷彿一陣風輕輕拂過了凌紅君的肌理,讓凌紅君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然而凌紅君雖然驚恐,卻是輕輕鬆了口氣。月重嗣必定會責罰自己,可是他雖然語調不善,卻並不知道自己給妖羅剎說了什麼。這樣,還是很好的。
就在這個時候,凌紅君卻忽的感覺胸口銳痛,她吃驚的垂下頭,卻正好看到了月重嗣手中的短刃刺中了自己胸口!
她眼中透出驚訝的光芒,隨即她什麼都明白了,原來月重嗣已經聽到了。月重嗣就是這樣人,他是個狠毒之極的人,殺人的時候卻是神色平和,從來不透出自己的殺意。月重嗣的神色卻是溫柔極了,他輕輕撫摸凌紅君的臉頰:“紅君,你根本不知道誰是真心對你好的,真是個傻女人。”
當他的手掌撫摸上凌紅君的肌膚,凌紅君心中浮起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厭憎,她不由得別過臉去,就算已經是瀕死垂危,她也想要離月重嗣遠些。月重嗣眼中忽的透出一絲憤怒,他將凌紅君身軀扔在一邊,隨即站起來,看著妖羅剎說道:“乖徒兒,你是為師此生最為得意的作品,可惜既然你知道一切,為師也不能留你活下去了。你師孃一直很是疼愛你,不如你去陪陪你的師孃,免得她黃泉路上十分的寂寞。”
妖羅剎臉上猶自帶著兩道淚痕,只是眼神卻是說不出的空洞。
他太瞭解月重嗣,也太瞭解自己這個師父了。在師父面前,無論自己求饒也好,說什麼也好,師父的心就跟鐵石一樣,是不會有絲毫動搖的。如果月重嗣已經下定決心要殺自己,那麼就算他苦苦哀求,說自己一定會忠心耿耿,而這些話,月重嗣也是一句也聽不進去。既然如此,他也寧可什麼也不要說。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異火光芒,卻頓時在月重嗣背後綻放!那異火形成宛如鞭子一般的實質,迅速向著月重嗣背後湧來。月重嗣雖然被打得措手不及,卻是倒也能應付。他一手抵禦,卻也機敏之極,正準備射出煙火彈,就在這個時候,他手臂卻忽的一麻,想不到之前的異火攻擊竟似聲東擊西。經赦快速無比的掠到了月重嗣身邊,手掌輕輕一揮,隨即尖銳的疼痛頓時湧了上來。師徒兩人配合無間,瞬間將月重嗣制服。然而經赦卻是知道,稍微有所差錯,只恐怕就不會這樣順利。這實力之中,又帶著三分運氣。
月重嗣臉色亦是變得極為難看了,尤其是看到經赦一身紅衣,他的臉色更是漸漸變了。
剛才出手是蒼琦意思,經赦也只是配合。經赦亦不知道,自己此舉,是對是錯,只是在一邊輕輕搖搖頭。無論如何,妖羅剎對琦兒的母親的那份眷念是確確實實的,所以經赦也能理解蒼琦對妖羅剎的那份好感。
蒼琦用匕首斬斷了妖羅剎手腕足腕上的鐵鏈,妖羅剎跌跌撞撞的,顯得有些狼狽。他烏髮輕輕垂過了自己臉頰,越發襯托這張小臉瘦弱。凌紅君還沒有死,她輕輕的喘息著,低低說道:“羅剎,你將我,將我懷中那個香袋給取出來。”
她的嗓音很輕柔,可是又說不出的堅決,這堅決之中,又有著一絲甜蜜的味道。妖羅剎從來沒有聽到凌紅君用這樣子口氣說話,他的內心之中頓時浮起了一股奇異的感覺。凌紅君的目光望向了虛空,也不知道望向了哪裡。可是漸漸的,她的眼睛之中卻是染上了幾許痴迷之色。
妖羅剎取出這枚香袋,這香袋料子雖然有些舊了,可是卻仍然能看出,做工很是精緻。
凌紅君吃力的說道:“這,這香囊中有一塊絹絲,你,你拿出來,讓我看看。”
妖羅剎有些驚訝,他挑破了線頭,將裡面那絲絹給拿出來,他緩緩展開了這絲絹,只掃了一眼,神色就變得有些怪異。
那絲絹之上,畫著一個俊美的男子,風姿說不盡的俊美瀟灑,看著真是不由得讓人心醉神迷。他眉宇之間,似乎帶著宛如仙人一般的氣質,絕非凡俗之輩。這等姿容,比起月重嗣可是要俊美得多了。任誰能看出,凌紅君對這個男子不無情意。月重嗣本來身受重傷,如今臉色灰白,難看極了,禁不住哇的吐了一口鮮血。
蒼琦卻是看得一呆,這男子風姿秀美之極,那眉眼,那輪廓,生生就是紫英的翻版。
可是這幅絲絹那麼陳舊了,應該也是很久以前的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