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茫茫無際的河灘上,一個人影都沒有,我急的冒汗,卻不知道該去哪兒找老鬼和七七。我只能暫時朝北走,一路找下去,足足一個多小時過去,一無所獲。那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只要我心神一亂,眼前晃動的全是老鬼沾滿鮮血的身影,那種感覺糟糕到極點,我不由加快腳步,飛快的跑。
我從瓜田旁邊一直跑到了三十多里外的小狼灘,汛期到來,黃河兩岸多少裡都可能不見人煙,再朝前走,幾條過去的老河道全都進了水,無形中把陸路截斷了,我繞進小狼灘邊緣的一小片山地裡,剛剛走進山地的同時,一眼就看到很遠的地方依稀有兩道身影。
距離非常遠,我看不清爽,但這個時候任何線索都是我的目標,我甩開胳膊狂奔過去,跑的近了一些,我頓時心驚肉跳,本來就吊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差點跳出來。
最少有四五個人躺在地上,鮮血淋漓,我看到了老鬼,他就趴在一灘積水旁邊,跟我之前的預感一樣,渾身上下浸透了血,七七半截身子淹在積水裡,嘴裡叼著那根小小的竹管子,啾啾的吹。斑斑駁駁的積水窪地裡,到處都是蛇,大大小小的蛇,少說有七八十條,最大的一條跟人的小臂那麼粗,兩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漢子被蛇圍住了,看樣子他們也受了很重的傷,掙扎著想撲向老鬼,但是被那些蛇纏的死死的。
“老鬼!”我立即就想撲過去,可是腦子一晃,立即分清了眼前的形勢。我不知道那兩個漢子到底是誰,但他們是潛在的危機。
“哥”七七看到我的一瞬間,拿下嘴裡的小管子,顫巍巍的指了指老鬼:“爺他他”
那一刻,我的預感可能最終得到了印證,老鬼趴在水邊一動不動。他是什麼性格?是那種寧可站著死也不願躺著活的人,如果還有一口氣在,可能這樣一動不動嗎?我的腦子轟的就像是要爆開一般,什麼都顧不得想了,一把拽下腰裡的鞭子,啪的就抽了出去。
這根鞭子,我好歹練過幾年,我就覺得老鬼不死也是重傷,全身上下所有的怨氣變成一股力量,順著長鞭甩了出去。那兩個被群蛇纏住的漢子顯然不是普通人,但是受了重傷,其中一個被鞭稍抽到臉上,整張臉頓時就腫起來,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我毫不手軟,跟著又是一鞭子,把另一個人迎面抽了個四腳朝天。七七啾啾吹動小管子,七八十條蛇慢悠悠的停止了攻擊,我衝過去提著鞭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猛抽,直到兩個人只剩下微微抽搐的力氣時,才停下手,但是還沒等我去檢視老鬼的傷勢,餘光就看到從那邊的小山山頭後頭,急匆匆的鑽出來五六個人,距離相當遠,我也分不清對方是什麼來歷。不過看到這些人出現的時候,我隱隱感覺,他們不是善茬。
“七七,不要動!”我立即俯身趴了下來,對方五六個人,如果老鬼還能動,那估計還不成問題,但是隻有我一個,就算拼命也拼不過對方。我腦子轉的飛快,抬眼一瞥,看到了腳邊丟著一支小臂粗的火銃,已經裝好了鐵砂和火藥,銃口用油紙堵著,沒有進水。
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慢慢的伸出手,把火銃勾了過來,又從旁邊一個人身上摸到了油紙包著的火柴。我看著引信的長度,在估摸合適的時機。從小山山頭翻過來的五六個人跑的非常快,轉眼間已經離我們不遠,他們明顯看到這裡東倒西歪的躺著幾個人。
我很少接觸火銃這種東西,也不知道能不能掌控的好,但是被逼到這個地步,不行也得行。我耐住性子等,一直到對方距離已經非常近的時候,才慢慢抽出一根火柴,點燃了火銃的引信。這種引信很粗,燃燒起來青煙滾滾,五六個剛剛疾奔過來的人發現了突如其來的煙,立即就是一驚,我唯恐他們分散之後不能一銃打翻,舉著火銃就猛然站了起來。
幾乎就在我站起來的同一時間,手裡的火銃砰的一聲悶響,大片的鐵沙子從銃口隨著火光打了出去。近距離之下,這種古老的土製武器有驚人的殺傷力,鐵沙子完全把對面幾個人給覆蓋住了,慘叫聲連連不絕,在地上翻滾哀嚎。其中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人反應比較快,火銃響起的時候臨危躲了一下,身子沒有受傷,一條腿上卻鑽進了不知道多少鐵砂。他看著旁邊受傷後倒地不起的幾個同伴,猛一咬牙,轉身就拖著傷腿想逃。
我不知道他是誰,但肯定不能讓他逃走,免得回去報信,引來更多的人。我提著剛剛發射過的火銃,到那幾個捂著臉打滾的人身旁,一個一個把他們砸昏過去,接著就去追那個逃走的絡腮鬍子。絡腮鬍子強壯,拖著一條傷腿也跑的很快,我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其他人,所以不敢追的特別猛,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