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讓她懸著心,道:“可真是越大越沒規矩了,主子的事情由得著你打聽的?不過,我雖不能同你說什麼要緊事情,這明面上的事情倒也可以說說,也省得你這個丫頭出去胡亂打聽犯了忌諱。老太太今日裡收到了林姑爺的信,”看著麝月張口要問,忙伸手堵住了麝月的嘴,道:
“你別問我上面寫了什麼。這是我可不能說,再說了,我只唸了幾句,老太太就拿去自己看了,完了就看著不痛快的樣子,接著就讓人去請了政老爺過來。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猜去。”
“可是關著林姑娘的事情?”麝月加緊問了一句,心裡總覺得有些事情不太妙。鴛鴦冷笑的看著她,麝月臉一紅,道:“是我不好,不該問的。倒叫你難做了。”鴛鴦看著她這個樣子,也軟和了下來,“能說的我會說,但其他的我是一個字都不會多說的,我是顧著我們的情分的,但這我最緊要的,還是老太太。”然後,看著麝月,嘆了口氣道,“你呀,也不要太執迷了。”
有些東西,也是勸不住的,麝月心裡有著事情,就坐不住了,告辭的要走,鴛鴦看著她這個樣子,也實在不好再說什麼,只得由著她了,自己卻動也不動,還是斜歪在屋裡的炕上。
這麝月心裡掛著鴛鴦透露的事情,想著前頭老太太的神色,再想著這段時間寶二爺說得什麼閉關苦讀的,總覺得什麼事情不對,卻又無從說起,也沒地方探聽的,總覺得心裡別別的跳。出了屋子,往院子外走,這腳步卻是越來越慢,終於,心一橫,看著沒什麼人,也沒人注意她,腳一拐,就往老太太正屋西窗那邊摸去。她小時候也在這裡淘氣過,和一起進府的幾個也在這裡躲過貓貓,這西窗外密密種著一片花樹,還爬著帶刺的薔薇,除了早起打掃和那些收拾花草的,沒什麼人過去,所以每次躲貓貓也沒怎麼被逮著過。
這回子,麝月就打著注意湊到西窗下,盤算著偷聽這屋裡頭的談話。
賈政本來在外院運著氣呢,這段時候外頭的事情要看著,紅樓到了這裡,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候,他們夫妻這麼些年來小心運籌帷幄,這緊要關頭,雖然已經置身事外,可是也不能放鬆。而寶玉的事情又突然爆了出來,讓他們夫妻煩心。他現在雖然把寶玉暫時冷處理了,可心裡預感,這一回可能沒那麼容易過去。
這邊老太太突然派人叫他,他也沒耽擱,立馬就過來了,心裡盤算著,可是老太太知道了寶玉的什麼事情?心裡也想著怎麼樣的說辭。等進了老太太的屋子,老太太二話不說,就先清退了身邊所有服侍的人。看著這個架勢,賈政知道事兒不好辦。
賈政正琢磨著怎麼開口呢,老太太倒先抬起了手,遞給他一樣東西。賈政揭了過來,有點疑惑,“這不是今兒上午林妹夫從南邊送過來的快信嗎?”
“正是,你先看看。”老太太示意兒子先看信再說。既然母親讓自己看的,賈政也不推託,就拿出信紙,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忽然,他也擰起了眉頭,但還是沒停下來,直到看到信尾,才抬起頭,對著老太太說道:“這信上說,林姑爺有意與南邊他的一個至交好友結親,因為姑念著黛玉是老太太一手帶大的,所以詢問您的意思。可不知母親為何讓我看這個?”
老太太嘆了聲氣,說道:“信上說的事人家有意求娶黛玉那丫頭,你林妹夫因為要問問我的意思,所以還沒有表態。你也別於這上頭與我繞彎子。我讓你過來,什麼意思,你還不明白嗎?照理,這事情應該同你婆娘說,只是她是個什麼意思,我早就猜了出來。你們夫妻一心,那是不錯的,可你別忘了,黛玉可是你親妹妹唯一的苗苗,她那品性,又似足了你妹妹在家裡時。你放心吧她就這樣嫁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那個人什麼樣的品性也不知道,家裡又是不是太平好相處。而且,又離了我們這麼遠。我老婆子也不知還有幾年活頭,也不知道如果真的這麼一嫁,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見上一面的。你妹妹,當初就罵麼些年沒見,就是臨去了,也沒看上一眼啊。”說著說著,悲從中來,老淚縱橫。
賈政聽了這話,也實在忍不住了。那個妹妹,從小就跟著他,纏著他。他寵著她,疼著她,把她當作自己前一世的女兒,再也不能把敏兒當作只是一個書中的人物。只是再怎麼疼愛,讓子肜時時關心妹妹的身子,可一次又一次的意外,終於沒留住妹妹,再怎麼冷心冷情的,也是心痛的,後悔的,自己在妹妹的事情上錯了許多,明明都安排好的,可就是有出不完的漏子。所以,後來夫妻倆都很默契的不再提起賈敏。這會子,老太太拿敏兒與黛玉一起說事兒,倒叫賈政委實不知道如何處理黛玉。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