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看著紫鵑等快回來了,也就不多說了。閨閣之人,哪有老把這些話掛嘴上的?等著紫鵑進來時,兩人神色已經好上了許多。
二人只道行事機密,卻沒想到紫鵑早已回來,因而從頭聽到了尾,並在外屋為二人作了遮掩。紫鵑早就疑惑姑娘有些個不對,只是姑娘大了,有些話姑娘不說,她勸了幾次也不能老說的。現在這事兒她早就看在了眼裡,只是沒想到還有那簪子和姑太太的什麼話在裡頭,只是姑娘不想說,她也只能做不知道。
等姑娘們梳洗好了,就到了老太太那裡用飯。薛寶琴昨日就同寶釵一起居在了梨香院,這會子也同她堂姐一道來到老太太這兒用飯。寶琴這孩子人長得好,性子又嬌憨,但真是招了老太太的喜歡。老太太就賞了這孩子好多好東西,又關照寶釵道:“你妹妹還小呢,哪怕貪玩些也隨了她,你也不要拘著她了。”
寶釵笑著應了,又打趣地拉著寶琴邊看邊說道:“罷了罷了,你且離我遠些,省得讓人以為我要虧待你了。我到要仔細看看,我倒是哪裡不如你了?倒讓你如此的比了下去”
眾人聽了也笑了,有人道:“我竟然不知道,寶姑娘也會捻酸吃醋。”又有人笑道,“那哪裡是吃醋,寶姑娘也是如此的詼諧呢?”
只是惜春冷笑了一聲道:“你又不是她,你怎麼知道她不是說得是真心話?”
寶釵聽了這話,臉色僵了僵,她知道四姑娘不太喜歡她,只是這樣讓她下不來臺還是有點尷尬的。好在老太太笑著說話了,拉著惜春過來說道:“真真是個傻孩子,年紀小性子又直,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這琴丫頭是寶丫頭的隔房妹子,又遠遠的過了這邊,寶丫頭如何會不疼她的?”
寶釵見老太太給了她臺階,臉色也有了光彩,她本就臉上不太顯顏色,這會子倒還是如以往一樣的大方,還是笑著對惜春點了點頭。
老太太看著這些,臉上還帶著笑,心裡卻嘆氣,寶釵這個女孩子確實不簡單,她一直讓這丫頭留在府裡,讓她同府裡的姑娘們一起做伴,別人都以為她是喜歡這個姑娘會說話,留著她解悶的。其實她是指望能讓幾個姑娘多看看,多學學,讓寶釵做個磨刀石也是不錯的選擇。看著府裡的姑娘,以後成了親,這後院的爭鬥可不是像現在做姑娘這樣看到的那樣簡單呢
又看著黛玉,這孩子同她母親一樣,聰慧剔透,目下無塵,只是自己那樣一個好好的女兒,嫁入那樣一個簡單的人家還吃了那許多的虧,早早的折損了身子,雖然後來明白了為婦人之道,但傷了的心、身在也補不回來,年紀輕輕就去了。現如今敏兒的這個女兒叫自己如何放心得下?只是,若真的像老2說的那樣,不是有委屈了寶玉?從沒有一件事,叫老太太如此左右為難的。
這些個細碎的事情不說,餘下來的日子榮國府倒是平靜無波的。賈珠回了京裡好久沒有聽皇上有旨意,子肜雖喜歡兒子有空陪著她,但還是有些擔心的。賈珠自己倒是不當回事,這兒子雖已老大了,在外頭也是官威日重,在她面前還是嬉皮笑臉的,只笑著說,能在家裡陪著母親不好嗎?難道母親不喜歡他在家裡?這些近似無賴的話倒真讓子肜覺得這兒子在她面前就像沒長大似的,知道兒子是體貼自己,不想讓自己擔心,又看著賈政白日裡也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也就不管了,這父子倆就這個德性,還是寶玉逗著有趣。
不過,終究沒讓賈珠就這樣一直閒下去,十一月裡,來了旨意,讓賈珠去戶部任職,以四品之身任郎中一職。賈珠本來就是升得的太快,有人微詞,說是外戚當道。只是皇上對中宮一像敬重,賈政的能力手段又是放在那裡,所以那些話只是極少有人提起。只是賈珠確是年輕,原先又一直有賈政引人眼光,所以人人只當他只是藉著老父妹妹才爬到了那個位置,現在這樣以四品之身擔任五品之職,是不是有個什麼預兆?中宮要失寵了?
賈政等人當然也知道這是預兆,但這事與那些個人的推測怕是有些不符。看著日漸囂張的周家、吳家,一些不知收斂的世家公侯乃至皇家宗族,賈政只能是搖頭,有道是自作孽不可活,真是一點都不假。他得到子騰的密報,太上皇的身子日重了,昏睡的時辰越來越長了。今上開始要放自己的人在各關鍵的放了吧?紅樓中真正摧枯拉朽的日子怕是不遠了。
得了這些個訊息,原本要帶著王煒回京的王老爵爺和張太君又留在江南了。連子肜都得了關照,雖牽掛著宮中的元春,還是儘量不再遞牌子求覲見。
這外頭的氣氛併為影響到府裡內院的生活,娘幾個隔著高牆,並不知外頭的事情,照舊吃茶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