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不滿,現在她也在兒子身邊放著自己的心腹,管著兒子的房裡事,這又算是什麼?以後是不是她的兒媳婦也會嫌她多事?又想著她哥哥成親後,為了平衡孃親和媳婦,各收了一個房裡人的事,千古不變,婆媳之戰啊。只是這個如果傷了母子感情,這就不好了。就算是作為兒子的孝順,萬事以母為尊,但是母子之間藏著掖著,不能透亮的說話。她也是受不了的。想著她和賈政瞞著賈母弄的事,雖說也因為賈政算不上賈母真正的兒子,但如果以後珠兒也這樣對她,她就不敢想了。
想到這個,她就坐不住了。立馬把賈珠找了來,想把一些事給他說開。雖然有些事說起來不合禮法,她也顧不得了,兒子才剛十四,但是子肜就是相信他能聽得明白。於是清退左右所有人,子肜和賈珠促膝細談,把她為他身子的考慮,以後後院可能的隱患,以及她日後的打算一一說來,明說他身邊各個嬤嬤的底細,她讓他們乾的事,等等,大處無一遺漏。末了,才跟兒子說,她說這些,就是不想以後母子隔著心,她並非要把兒子一舉一動就掌控在手中。只是因為不放心,防著別人做耗。如果兒子覺得不舒服,想自己行事,不要那些人看著,都可以,只要跟父母明說,拿出自己的力量來證明自己可以,那就成了。萬萬不要揹著父母行事,雖然有些事說起來不好意思,她也希望兒子能克服一下,當然,她也尊重兒子的隱私。
這番談話實在出乎賈珠意料,可能也是千古未聞的,只有這樣現代思維的子肜才能在古代說這樣的話。愣了半天,消化了又消化,賈珠才對子肜說到,母子之間怎麼能那麼生分,母親的安排都是為了孩子好,他相信自己無事不可對父母言明的,就是想要自己做些什麼,也會主動對父母說的,那些人放著就放著,都是母親身邊的老人,肯定是能幹的,自己以後要調/教人,也指望父母能幫著呢。再說,母親說的那些,真是要折殺孩兒了,要知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就是以後娶了媳婦。也不會做那個花喜鵲的。說到這裡,珠兒已經臉漲得通紅。
子肜滿意了,不管日後怎樣,她都相信兒子會記住今天的談話。她也想著,等孩子一天天大了,她也會已慢慢讓他自己做主,不在他身邊放人了。
自從上回探春滿月酒,子肜與張太君說過,可以讓熙鸞常來以後,這丫頭就來見她這個姑姑。當然,張太君也沒放她一個人過來,開始時都是她親自帶著熙鳳熙鸞兩個孩子過來。要說,這兩個姑娘看著都是開朗活潑爽利的,但是個性兒真是太不相同了,就是為人處事上也差得很多。第一次見面,史太君就看得真真的。
二姑娘大概是在王家老太太身邊長大的,又因為張太君怕她委屈,從小就帶進帶出的,見的人也多,聽的事也多,有因慣常和老年人相處,頗會說些老年人喜歡聽的話,很得史太君的喜歡。
而三姑娘雖也禮貌周全。但是卻好似在老太太面前坐不住。老太太老人精了,哪有看不出的,忙讓人引著找她幾個姐姐妹妹去玩。子肜因為事多,雖拉著高高興興地說了會兒話,但也沒工夫多陪著小姑娘,就讓元春帶著妹妹弟弟待客,想著家裡的二丫頭迎春一個人也是孤孤單單的,也讓下面人看看,如是身子還好,就這過來一起說話熱鬧些。
於是幾個小姑娘就作一處了。三姑娘對姑姑家的幾個孩子很是好奇,而且她也老練不怕陌生。見著面就親親熱熱地說東道西的。話頭就多了,開始是平日裡做些什麼,吃些什麼,玩些什麼,熱熱鬧鬧的說了一會兒,正趕上有個婆子來問元春一件事兒,就把熙鸞吸引住了,直問元春姐姐是不是在管家,說是自己多麼多麼的敬佩,還說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話。後來,又拉著寶玉問東問西,還幾次把話說到珠大爺身上,害的二姑娘熙鳳私底下拼命拉她袖子。
外祖家來人,珠兒當然是要見見的,也要對長輩行禮。只是,他本身事情多,還要繼續讀書,所以只在老太太面前行了禮。再加上這時的禮法講究男女七歲不同席,也就問候了長輩就告退了。
三姑娘雖對這個大表哥好奇,也只是互稱了表哥表妹而已,直到告辭也並沒有撈到機會說話。只是告辭時竟然趕上賈璉從外頭回來,也就給張太君行了禮,規規矩矩的問候了一番。
晚上,娘幾個說著些閒話,那時賈政還在家裡,就在旁邊聽著這些熱鬧。元春就實在是忍不住了,支支吾吾地說著這個三表妹實在有些奇怪,一開始看著她的眼神就是不對,好像透著股子憐憫,後來說話雖客客氣氣,但好像有股子陪著你們小孩子的味道。再後來知道元春管家,就說些稀奇古怪的話,問元春一些古怪問題,那些話陌